既然是家中私事,马慕君也不便过问,他也早不想呆在这里,手一挥,时务实等人,立即拖了王巧婆而去。
姐夫和小舅子打起来了,吃瓜者们纷纷起哄。
胡排杀猪刀短,范进拿着长棍,发疯般地乱扩。
NM,要不是受你清汤寡水半年,胡排常年轮杀猪刀的,怎么会干不过你一个书呆子?
眼看儿子有些招架不住,门后的胡屠夫心焦万分。
范进是学道,他不敢问。
儿子要养老,他也不敢管。
就在此时,后门吱呀一声,铲野葱的胡家娘子从后山回来了。
她老远就听见胡排和范进对骂,顿时想起明天范进要纳妾,想起胡家被抄,范进连个屁也不放……
如今他又来欺负儿子,于是她放下竹篮子,抄了一把剔骨尖刀。
胡屠夫一把抱住了老婆:“你干什么,要闹人命呢?”
“儿子受欺负了,女儿也受欺负,你真是废物!”
以前都是胡屠夫骂老婆,此时却被骂的一愣一愣的。
“范进你个痴线冚家产,敢欺负我儿子!”
“我顶你个肺,你……”范进扭头一看是岳母抄刀过来了,吓得浑身哆嗦。
岳父外强中干,可岳母不好惹。
丁家娘子急忙使眼色。
范进倒拖棍子飞退,不忘对张依德大喊:“快把书带上,快把书带上。”
胡家娘子不依不挠,一边大骂一边狂追。
张依德一边指挥家丁堵截,一边去搬筐。
范府家丁叉叉丫丫二三十个,胡排怕母亲吃亏,急忙将切片刀递给胡屠夫:“爹,快去帮忙。”
胡屠夫下意识一哆嗦:“他是文曲星下凡,要出人命……”
“废话真多,你老婆被人欺负了,你还傻站着?”
胡屠夫一想也对,一把抄了切片刀:“让开!”
这是胡屠夫自从来到济南府,第一次平地一声雷。
瘦猴一般的张依德,一看五大三粗的胡屠夫来了,吓得一哆嗦,直接趴在了地上。
没人指挥了,一众家丁顿作鸟兽散。
胡屠夫懒得理张依德,抡着切片刀爆喝,吓得范进提着官衣袍摆,疯狂逃窜。
张依德急忙从书筐里掏出书,抱着脑袋飞窜。
一众吃瓜者,立即如潮水般跟着奔向范府……
知府同知劳乐鱼几乎笑岔了气:范进啊范进,原来你也是兔子他爹!
眼见人群越来越远,他刚要转身离去,忽听背后有声音:“姨父,小侄见礼了!”
林屠夫扑通一声就跪。
劳乐鱼急忙回身扶住:“如此场合,不宜大礼,贤侄快起,贤侄快起!”
林屠夫急忙向儿子林二狗招手:“二狗,快来拜见姨爷。”
十五六岁的林二狗,满脸不乐意。
林屠夫回身照屁股就是一脚:“怎么如此无礼,姨爷好不容易……”
“哎哎哎,别打,别打,那边恐怕要闹出人命,我得赶紧过去看看,以后有空我再来。”劳乐鱼胖头鱼一般的大脑袋一晃,转身就窜。
林屠夫望着那胖头鱼一般的脑袋晃来晃去,心里空落落的。
“你个蠢货,怎么如此不懂事,咱们家能有今日,全靠姨爷……”
NM,姨父、姑父、舅娘,原来明朝也这么回事!
胡子涵暗叹一声。
胡排的导航告诉他,林二狗曾经如山羊一般拉便便,然后把人家的大白菜拔下了,一颗一颗倒扣在便便上。
总之这家邻居印象不怎么样,他也懒得管他们的破事。
郝人师想趁机开溜,忽听背后一声爆喝:“老羊头!”
他浑身一哆嗦,回身一看是劳乐鱼,急忙哆哆嗦嗦地行礼:“同知,我……我……”
“你什么你?”劳乐鱼轮拳就打。
郝人师如羊见狼,急忙捂着脑袋,缩进了墙角里。
“劳同知果然尊老爱幼!”鲁国狂士忽然一声讥笑。
劳乐鱼回头瞪了他一眼。
郝人师七老八十,万一一拳下去,他一命呜呼……
劳乐鱼强忍怒气,压低声音:“老东西,下次看我收拾你!”
原来明朝也怕碰瓷!
望见劳乐鱼愤愤地去了,胡排连连暗叹。
郝人师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隔空冲鲁国狂士一拱手,一道烟窜了。
假惺惺,难道明朝真治不了坏老人?
这次算你奸猾,下次再碰上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胡排想起一连串没事找事,冲郝人师的背影,咬了牙齿。
鲁国狂士又看不下去了:“孟夫子,瞧你教出来的好学生,竟然不识尊老爱幼,如此出学步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