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夏天,绝对温度最高的时候,割麦打场,五黄六月,晚上,却不是太闷热,还不到暑伏连天时候,枣花这边,盖着单薄的被褥。
房门打开了,一束手电筒灯光强烈地照射进来。
杨超然立刻揽着枣花,朝鬼子大声咒骂:“八嘎,你们干什么?滚出去。”
枣花则尖叫起来。
鬼子士兵用手电筒照清楚了杨超然的脸,这才悻悻地离开了。
门锁再次锁上了。
这时候,杨超然才常常舒了一口气。
“对不起啊,刚才……”杨超然推开枣花,朝一边让开,酣然入梦。
第二天早上,枣花眼圈儿发黑,推醒了他:“太君,后半夜闹了很久很久,现在还乱呢,根本睡不着,你怎么能睡呢?”
杨超然说:“关你毛事儿?”
枣花用手,在杨超然的手心里写了两个字:八路!
杨超然一惊,瞪着她,在她脸上写了:太君!
一会儿,鬼子来了,开门,一个鬼子军官,小队长一类的,“对不起,事情跟你没有关系,你可以走了!”
杨超然惺忪着,打呵欠:“少尉,昨夜乱哄哄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鬼子军官脸一黑,没有直接回答:“你要注意,这里的敌人非常猖獗,尤其是军统特工,杀人如麻,手段残忍,你最好离开这里,回到安全地区!”
杨超然赶紧表示感谢,鞠躬致意。
鬼子还挽留他吃了一顿早餐。
杨超然来到袁登飞的府邸,找到放在这里的军马,带着枣花出发。
袁登飞的女儿琳娜和袁明理并没有成行,因为,鬼子施行大戒严,只有杨超然这种东洋浪人,才有资格离开。
他被补发了通行证。
一路顺风,到了梁庄据点。
据点外面还有几百米,背后,枣花幽幽地说:“大哥,您这么大的本事儿,为什么是一个人啊?八路就这么屈才?”
杨超然说:“得,你个机灵鬼,我告诉你,哥儿就是八路,怎么了?有没有被吓哭?”
枣花说:“才不呢,这么帅这么有本事的八路,太少了!”
杨超然哈哈一笑,很帅地摇头,甩着头发,可惜,武工队的头发,杠杠滴短啊,没劲儿!
据点里热烈欢迎,鬼子们的脸上却笼罩着一层阴云。
杨超然一到这里,就嚎啕大哭。
“可惜啊,我晚了一步,没有见到水杉君,他就被军统分子刺杀了。”
鬼子们一阵唏嘘。
部附片冈吉儿郎告诉杨超然,他们也知道了,据点里已经明确,他代理中队长职务。
说完,他疑虑地看着杨超然,若有所思。
杨超然火了,暴跳如雷,怒骂土佐少佐,是个王八蛋,是个白痴,是个傻瓜!
这么公开,大声地在据点里咒骂顶头上司,是个大忌。
片冈吉儿郎立刻阻止了他:“木易君,你太过分了!”
杨超然愤愤不平地告诉他:军统分子偷袭县城,水杉被杀,县衙再次遭到焚烧,多名帝国士兵阵亡,土佐居然怀疑他!把他关进了军营软禁,结果,昨夜又有军统分子破坏,他才被洗白。
“简直是猪头!可怜的水杉君。”
杨超然发誓,要给水杉报仇。
“现在看起来,的确是军统分子做的,因为八路不喜欢搞暗杀,他们会进行伏击战,而不是到县城里偷袭,因为,八路担心我们报复老百姓。”
面对杨超然的分析,片冈吉儿郎连连点头,目光也和善了:“对不起,我刚才还有些怀疑您呢!实在抱歉!原来,是土佐少佐的问题!”
杨超然询问据点这边的情况,表示,自己要住在这里,保护据点,同时,彻查八路军杀手,代号寂寞的那人,并且,研判,是不是这个八路军的杀手,故意伪装成军统去捣乱,嫁祸军统,转嫁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