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从血色藏书馆“借”出来的法术书有些多,不塌下心去努力,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全部学会。
江北看了眼认真静坐的凯瑟琳,摇头一笑,也静下心来进入了冥修。
两个人在毒雾谷谷口停留了一晚,次日天亮后,花了一整天时间穿过毒雾谷,又连夜往回赶,回到布瑞尔镇时,已经是次日的早上。
凯瑟琳跟江北去血色修道院,谁也没告诉,海勒发现时女儿已经消失不见,平白担了几天的心,看到凯瑟琳平安归来,才松了口气。
哈维生死难料,艾瑞森牵挂儿子,没事时就呆在临时教堂苦等江北回来,见到人后,第一句话就是:“牧师,圣符借来了没有?”
“借来了,”几天不见,江北发现艾瑞森憔悴了许多,鬓角也有了几缕白发,不由感慨不管多么强势的人,爱子之心也无异于常人,宽慰道:“镇守大人,你别太担心,凯瑟琳已经试过圣符,确实有用。”
这几天,哈维一直躺在临时教堂,虽然始终没有苏醒,但战士的底子还在,在海勒的照顾下,生命体征一直很平稳。
凯瑟琳取下圣符,放在哈维怀里,就和她戴上这条颈饰时一样,圣符似乎感知到了邪能的存在,绽放出夺目的光彩,哈维身上的墨绿色也开始变淡。
哈维体内的邪能远比凯瑟琳要多,足足过了几个小时,身上墨绿色的痕迹才消除殆尽,呼吸也平稳下来,虽然还没有苏醒的迹象,但已经没有大碍。
只是他身上被火焰烧出来的瘢痕却不能随着邪能的消失一起被抚平,尤其是双手的伤势最重,十根手指重则从根截断,轻则少了一截,以后恐怕连剑也握不稳。
不过对于艾瑞森来说,哈维还活着,已经眼下是最好的结果了。
“牧师,我永远欠你一个人情,”艾瑞森看着儿子,眼神复杂,但硬汉的本质支撑着这位昔日的军人,他没有太过感伤,“等这孩子伤好一些,我再带他来道谢。”
“镇守大人,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虽然哈维完全是咎由自取,但看着一个大活人被烧得人不人鬼不鬼,江北也有些悯然,宽慰道,“哈维的伤是很重,但就我观察没伤到重要的筋骨,经此一难,未必不能重获新生。”
“但愿吧。”艾瑞森点点头,没有多说,有些感激是要放在心里的,吩咐士兵抬上哈维,离开了临时教堂。
目送艾瑞森步履沉重地带着哈维离开,教堂里的气氛也有些凝重,三个人一时都没说话,过了一阵,海勒才好奇地问:“牧师,你和凯瑟琳是怎么把圣洁护符借回来的?”
在海勒看来,圣洁护符是迈特怀恩的遗物,在修道院众僧侣眼中不容侵犯,他在修道院呆了这么多年,愣是一次也没见过,原本觉得江北和女儿会无功而返,没想到真的借回来了。
“查理斯已经把圣符送给凯瑟琳了,”江北把腰后揣着的公正之手,和藏在袖子里的主教之冠拿出来,“他还把这把圣锤和这顶冠帽送给了我,锤子我收下了,帽子就送给你吧。”
“什么!?”海勒大吃一惊,查理斯这个人他最了解,为人阴险虚伪,而且十分好色,他冒死叛逃修道院,就是因为女儿被这个混蛋盯上了,上下打量着凯瑟琳,眼中疑虑重重,“查理斯他……他为什么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送……送给凯瑟琳,难道……难道……”
剩下的话海勒没说出口,但谁都能听懂他的意思。
“爸,你想什么呢?”凯瑟琳发现父亲就是上不了台面,捧着圣符回了卧室,“我好累,去休息了。”
“你自己慢慢想为什么吧。”江北把主教之冠扔给百思不得其解的海勒,拿起那把公正之手回了阁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