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京师三大营的官军真的会过来支援,三天两夜的也肯定到不了。
那是数万大军的调动,不是过家家闹着玩儿,光的书文往来协调部署就需要好几天的时间。
等到三大营的人们赶过来的时候,这里早就被辫子兵屠光了。
“去你娘的三大营援兵,当老子是傻儿不成?”巡河营千户骂着粗话,一甩膀子挣脱了张启阳的拉扯,为了活命,那千户也顾不得张启阳的身份了,骂骂咧咧的大叫着:“老子劝你跑路是为了你好,你不知恩也就罢了,还耽误老子的性命。就算你是小公爷那又如何?你和这些乡下土鳖想要送死我不拦着,却休想让老子给你们垫背!弟兄们,赶紧撩,跑快一点儿兴许还能挣条活命!”
“慢着!”敌人大部就在眼前,这边还在为跑路的问题纠缠不清,实在让人丧气,张启阳大吼着拦在巡河营千户面前:“你身为朝廷命官,本有保土安民之责,怎能不战而逃?”
“朝廷命官?和自己的小命比起来,朝廷命官算个屁呀,再不跑的话,朝廷命官就要变成死鬼命官了。老子堂堂千户,正经的六品,老子吃你的米了还是拿你的俸了?你这土鳖管得到老子?”六品千户差不多也就相当于正式的团长了。
张启阳虽然是个四品指挥使的官职,但却是崇祯空给的官职,而且双方不是一个系统,不存在谁指挥谁的说法,何况这千户连张启阳小公爷的身份也不管了,怎么可能听他的。
“好狗不挡道,再不起开让路,老子就要动刀子了。”千户拔出腰刀,在张启阳面前呼呼虚劈了几下,咬牙切齿的大骂着:“自家性命要紧,管你是天皇老子也顾不得了,再给我絮叨这些有的没的,信不信老子一刀砍了你?”
虽然早已看出巡河营残兵心无战意,张启阳却怎么都没有想到眼前这位千户大人竟然直接率部跑路,连个遮掩脸面的借口都不找,直接就带着他的人开溜。
脸色铁青的张启阳猛然抄起手中的扎枪,几步追上前去,举着扎枪朝着巡河营千户猛然一刺。
尺八的枪尖从后背直贯前胸,张启阳依旧不依不饶,用扎枪顶着千户的身体奋力前冲,连连前进了十几步之后再次发力,直接就把这个千户大人钉在河滩的老柳树上。
被钉在树上的千户大人就好像是孩子们用草棍穿起来的蚂蚱,手脚胡乱踢蹬,惨叫声震人耳鼓。
拔出扎枪再次捅刺,好像疯的一样二刺、三刺,转眼之间就把这个千户大人捅了七八个血窟窿。
鲜血喷溅,凄惨的叫喊声已化为模模糊糊的闷响,活像是一只被捏住了脖子的笨鸭,四肢却还在无意识的抽搐,整个场面恐怖而又血腥。
“临阵脱逃者,这就是下场!”面目扭曲的张启阳真疯了,举着还在滴答鲜血的扎枪高声咆哮:“不战而逃,无论官职高低,一并行军法。”
两军对敌之际,临阵脱逃者,不问对错不论缘由就可以直接就地正法!这就是铁一般的战场纪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