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了一块小石子,他手上一动,祠堂内啪的一声,立刻将宋宁惊醒,猛的回过了头:“谁?”
门外一片漆黑,祠堂之内空空荡荡,透着一股阴凉,除她之外再无他人。
难不成是做梦?
宋宁晃了晃脑袋,心中忍不住懊恼,就在刚刚,她既然跪着睡着了……
“这么瞌睡着,也不是个办法……”她喃喃道。
若是待会有人前来,看到的是她刚刚的模样,又不知道会有何种处罚。想到这里,她纤手举起,从头上拿下一只翠绿色的萤石发簪。
三指捏簪身,用虚力四分,宋宁的手快速移动,在大腿上轻扎了几下,原本缠绕她的睡意瞬间远去。
见她这手法,房上的苏易寒面色一变,俊郎的五官显露出惊讶的神色。
方才她的那一番手法,可不是常人能够做到的。
那扎下去的几处地方,外人看不出,他却明明白白,宋宁扎的都是醒神的穴位。
行医多年,对于针灸,苏寒易自有一套独门手法,其中有一种他独创的“千幻刺穴手”竟和刚刚宋宁的针法有几分相似。
“这宋宁,究竟师承何处?”苏寒易疑惑自语,干脆也不在隐藏,飞身一跃,直接落在了宋宁的身侧。
突如其来的声响将宋宁吓了一跳,她立刻往后挪动了两步,抬头见是苏寒易,脸上立刻流露出惊愕和些许愠怒。
“你怎么在这里?!堂堂国师,既然做出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
对于宋宁的指控,苏寒易毫不在意:“堂堂国师会来找你,自然不会是什么坏事,不过我倒是真想问你,你刚刚的手法,是什么人传授的?”
想不到,苏寒易竟然看到刚才她施针了!
针法是宋宁前世偷学,这种隐秘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更何况,她根本不想、也不敢告诉他。
宋宁从地上站起,重新跪在排位面前,冷眼朝苏寒易看了过去:“对于一个半夜偷跑进宋家祠堂的人,我可不觉得有什么必要回答你的问题。”
这小妮子,倒是大胆。
不过他苏寒易想要知道的事,可不会轻易放弃。
“你若是告诉我,我便答应你一个条件,以我国师的身份,这件事你只赚不赔。即便是这样,你也不愿意告诉我吗?”苏寒易挑眉,本该是淡然平和的模样,到了宋宁眼中,倒是如何都看不顺眼。
睚眦必报,心胸狭窄!
心里暗暗腹诽,宋宁也忍不住计较起得失来,他好歹都是天下第一神医,又是陛下亲封的国师,为何如此为人?
但若是当初没有得罪他,能有他帮忙……
再想也无用,宋宁索性抛开这些念头,微微一笑:“那针法,是我看书学来的。”
言辞间,忽然多了一抹小儿女的俏皮,看的苏寒易一瞬间有些恍惚。
半响反应过来她说的,苏寒易脸色沉了下来,薄唇里吐出几个字,语调清冷:“你当我是三岁小孩那么好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