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逍遥扇,不知迷了多少妇人!
此人可留不可杀!
孟一飞!
大运帮扬字堂堂主!
擅长轻功,总管大运帮各路消息!
好酒好色,又极其吝啬!
此人可留!
大运帮五位堂主,分别看了这小本子,每个人的脸上都布满了冷汗,心底的惊惧比刚才小林子的出手不知要多了几倍!
朴海镇突又哈哈一阵狂笑道:“既然你们选择了和我们一起,有些事就不瞒你们了,钱八爷那老鬼是死在冯一福手里,而马高兴只不过是个替罪羔羊而已!这一切,都早已在我的计划之中!”
人得意时,说出话难免会张狂,如今朴海镇就犯了一个令他后悔不已的决定,就是将钱八爷的死因如实说出!
朴海镇这麽做,是因为觉得自己已经控制了一切,而他忽略了一点,就是人的感情!
最先出手的是孟一飞,他的轻功一向不错,正如他的剑一样的快!
剑!
含恨而发的剑!
这一剑似乎带着所有对朴海镇的恨意!
不顾自己生死的一剑!
朴海镇虽然有些惊讶,可是依然不动声色的坐在那里,因为另一个人已经出手,这个人就是一脸猥琐的小林子!
小林子的刀!
的确快!
一如他的反应一样快!
剑刺空!
血激飞!
是因为孟一飞已无力在刺出那一剑,因为一柄短刀已刺入孟一飞的咽喉,可孟一飞的目光却比剑还要犀利,临死前狠狠瞪了小林子一眼,小林子被这眼神一击,心里不由一惊,动作不免一慢!
这时,一蓬细小的钢针向小林子面目袭来,小林子躲无可躲,一只手一拽孟一飞的尸身,钢针尽数打在孟一飞的尸身上,可小林子却躲不过鲍三娘的长剑,一剑刺入小林子的右肩,小林子惨哼一声,一柄铁拐又袭向小林子的额头,这一拐下去,就是铜浇铁铸的头颅,也不免脑浆崩裂!
赵瘸子的铁拐离小林子的额头只有尺许,竟在无法下落半分,因为一个人一闪身到了赵瘸子面前,用手捏碎了赵瘸子的喉骨,没有人可已喉骨被捏碎,还有力气砸下铁拐!
这个捏碎赵瘸子喉骨的人就是莫长空!
同时,一柄雁翎刀斜劈向小林子左肩,这一刀如果劈中,小林子的上半身不免会和下半身分离,也就是死;扇影霍霍,精钢逍遥扇直取莫长空的咽喉!
莫长空和小林子已避无所避,可他们的脸上却无半分恐惧!
难道,莫长空和小林子真的不怕死?
当然不是,而是因为另外一个人,一个始终未出手的人,这个人就是朴海镇!
刀即将劈在小林子的左肩,周老三有把握可以一刀将小林子劈成两半!
潘生面色一喜,这一逍遥扇只要击中莫长空的咽喉,潘生有把握莫长空再也别想站起来!
可周麻子和潘生都忘了一个人,一直不动声色坐在那里的那个人,那个总是一脸邪笑的朴海镇!
朴海镇动了,有如鬼魅一般,迅如闪电,一手夺下周麻子的雁翎刀,回手雁翎刀已刺入周麻子的胸膛!
另一只手夺了潘生的逍遥扇,一扇刺入潘生的咽喉!
朴海镇赢了,可是他忘不了这几人的眼神,也不明白这五人为何会如此做!
可是,赵瘸子、周麻子、孟一飞、潘生、鲍三娘五个人,心里却比谁都明白,有些人可以出卖,可有些人却绝不可以!就像钱八爷一样,钱八爷对这五个人不但有知遇之恩,而且知道他们每一个人的缺点,可是钱八爷依然信任他们,所以他们可以背叛胡二哈、周老三,因为他们本不相欠,而他们五人欠钱八爷的不止是知遇之恩,更多的是人与人相互信任相互理解的感情,所以他们五人宁可死,也不会与朴海镇同流合污!
这些,是朴海镇永远也不会明白的!
本来晴朗的天空,突然阴云密布,一声惊雷伴着豆大的雨滴落下,朴海镇站在满是血腥气的屋子内,面色阴沉,因为他无法理解赵瘸子五人为何会由惧怕变的无畏生死,可惜,地上的七具尸体却没有办法告诉朴海镇原因了!
人!
都会有自己的缺点!
也都会犯错!
也许赵瘸子五人杀了周老三的确错了,可知道钱八爷的死是朴海镇一手安排,又不畏生死的一搏,究竟是对是错?
也许没有人知道!
对与错!
有时也许就在一念之间!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善与恶,也许就在那一念间!
就如这突如其来的大雨,来得快去的更快,枝头嫩绿的树枝犹挂着大雨残留的雨滴,可太阳瞬间的出现,仿佛令人疑惑刚刚是否下过雨……
大雨淋湿了南宫傲雪的白衣,可他似乎一点也不在乎,只是冷冷的注视着江上往来的船只!
这一刻,醉眼朦胧的雷动天和雁北回,仿佛看见南宫傲雪已与那惊雷暴雨混为一体,一时竟分不出是南宫傲雪融入了雨中,还是迅疾的雨水将白衣的南宫傲雪融为一体,令二人不知究竟是在梦里还是醒着……
好在,雨来得快去的也快,太阳瞬间带来的温暖又将雷动天和雁北回带回现实!
雷动天喝了口酒道:“惊雷暴雨顷刻至,
白衣傲雪江边立!”
雁北回不禁抚手道:“老酒鬼,做的好诗!倒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只是还差两句呢?”
雷动天面色一红道:“雁兄,你还不知我肚子里几斤几两,刚才只是看见木头站在风雨里有感而发而已,至于下两句没了,你是做过官的人,不如你来补上吧!”
雁北回道:“去你的!老酒鬼,你取笑我是吧!别人不知道我,你还不知道么?让我作诗,还不如现在一般,浑身都是湿!”
负手而立的南宫傲雪突然开口道:“红日暖身阴冷去,
英雄岂无用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