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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回 痛打归师

幽并征剿大军,中军大帐吵闹一片。鲜卑军的富勒千夫长旗帜鲜明的提出了撤兵。他属下的鲜卑军兵皆为他自己的部落族人,他自然十分顾忌伤损,如今大雪令可能的伤亡大增,自是打起了退堂鼓。而且,若战事迁延日久,没能赶上与幽并联军一同返乡,此番鲜卑人南下所得的大笔财物,分赃时自家不在场,免不了吃亏,血旗营的那点缴获可补不回来呀。

当然,富勒胆敢提出撤兵,更关键的理由是,之前他被段务勿尘派往赵郡追剿血旗营一无所获,段务勿尘却未对他多少苛责,也不曾催令他如何如何,这让他嗅出了味儿,段务勿尘大单于对于段乌根之死其实并不在意,甚或是有点窃喜,初时大动干戈不过是做做样子。段氏鲜卑家大业大,数百鲜卑人在赵郡的折损也算不得什么,左右死的不是富勒自家的部落族人。既然大单于都不甚在意,又有大雪这一托词,他干嘛还要赔着本让自己的族人拼死拼活呢?

“汉人有句话,叫什么行百步而止于九十,我等现在便是如此!我征剿大军已距贼巢不到二十里,岂能功亏一篑?富勒千夫长这般推三阻四,不会是怕了那血旗营吧?”乌桓主将丹沛愤然反驳道,不无激将。王家寨一战,他的嫡系精锐悉数死于纪泽的阴险算计,杀之泄恨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若不能杀了纪泽,给族内一个交代,日后谁还愿意跟他这个二号少单于混呀?

“放肆!便是你老子羯朱也不敢如此对我说话,你不过小小辽西乌桓的一名少族长,还排在第二位,也敢对我如此不敬!信不信老子宰了你!”富勒闻言大怒,顿时起身作势拔刀,口中兀自大骂道。看这架势他非但没中激将,反而索性带偏了话题,可见他绝非看起来那么蛮勇。

“两位,两位,有话好好说嘛!”大帐正座,枣嵩一脑门黑线,有气无力的出言劝道。这样闹哄哄的戏码今日已经好几次,只不过这次终于轮到双方首脑亲自下场而已,自有幽州军将上前居中劝解,他枣嵩都懒得再作势起身了。

既是联军,三方兵马自然各有考虑。幽州军此番出兵一是为了灭掉血旗军这一跳蚤,为王浚扳回面子。第二点也是更要紧的,则是另鲜卑与乌桓这两家重要倚仗顺气,以便日后再行驱使。原本,碾压血旗营是多简单的一件功劳,偏生郡兵废才惨败,兼而天公不作美,现在困难在前,大家更是玩起了窝里斗,委实令他头痛难决啊!

尽管在这魏晋风流的年头,士人都挂把宝剑嚷嚷着出将入相,可枣嵩作为一名精研文学的士人,纸上谈兵或可,又懂多少带兵打仗,得此帅位,所仗者不过家世身份而已,此刻真就没那份决断。不由得,他将怒火都转到了那个死鬼卢阐身上,心中暗骂了一百遍呀一百遍。

枣嵩正自暗暗运气,帐外有探哨前来求禀。被吩咐进帐,那探哨已冻得面色铁青,兀自抖颤个不停,显是方从冰天雪地归来。冲枣嵩行了军礼,那探哨禀道:“大帅,卑下方从飞鹰岭处赶回,那血旗贼军正在浇土筑墙,卑下返回时已完工近半。据卑下目测,其所加建的营寨冰墙,高度足有,足有三丈五。”

“什么,浇土筑墙?难道是效仿前朝武帝夜筑冰城?好手段,不想那血旗将军竟能想到这等计策,枣某之前小瞧他了。”枣嵩听得大愕,好不容易压抑住文青范儿发作的冲动,复又确认道,“你是说以冰筑墙之后,雄鹰寨墙现已高达三丈五?寻常州城也就如此高度,你是否确认?”

见那探哨笃定点头,枣嵩不由苦笑,三丈五的冰墙,既高且滑,己方除了云梯,又没合适可用的攻城器械,短期内甚至难以对血旗营造成防御压力,而没了压力,血旗营自会全寨布防,更有激动性预备兵力,届时那条密道的作用也将难以发挥。看来,天意不可违,此番真的只能撤兵了。

不待枣嵩发话,再得充分托词的富勒已经抢先道:“寨墙如此之高,还是光滑冰面,我鲜卑勇士可没兴趣去那抛洒热血。若是乌桓勇士依旧不死心,大可自行去撞个头破血流,我等便不奉陪了。”

富勒这是决计撂挑子了,丹沛听得着急,单凭他乌桓军的千人,现在还真没信心攻取雄鹰寨。他还欲再行分说,身边一名矮壮虬髯的乌桓千夫长却是拉住了他,正是此行乌桓军的实际统领雅科。只听雅科低声道:“天意如此,人力难违。终归来日方长,何愁报仇无门,少单于难道非让我乌桓勇士在如此逆境下无谓伤亡吗?伤亡若大,恐怕单于也不能接受吧!”

草原生存环境恶劣,更在意己方部族的利益得失,雅科此番出兵,是想碾压血旗营,而非与血旗营两败俱伤。他是羯朱的心腹,可不会从丹沛的角度考虑过多,自也不似丹沛那么不计伤亡。而他这一拆台,终令丹沛没了脾气继续坚持。

本就被雄鹰寨的冰墙压偏了天平,枣嵩见帐内风向趋于撤兵,也就此下定了决心。心念电转,他拿出了一套两全其美的说辞:“其实,我等主要目标乃是除去纪虎此人,相信丹沛少单于所恨者也是他。只要除去他,血旗军便不值一提。此事凭借那条密道,由百余精锐实施突袭足矣,并不需要大军相助。相反,有我大军在侧,雄鹰寨反而戒备森严,不利行事。故而,枣某以为,我等大军当班师撤离,令血旗营放松警惕,从而便于精锐死士一举斩首...”

三丈五的冰制寨墙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终令幽并征剿大军的三方达成撤兵共识。次日一早,大军正式拔营出山,雪后道路委实难行,军卒们尽力赶路,跋涉两日后终于过了羊角岭,出了最陡峭难走的路段。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前方视野一片空旷,幽并大军上下齐齐舒了口气。出山这一路虽然辛苦费劲,好在冰雪茫茫下血旗营没来添乱,估计他们正在庆祝得脱大难吧,前方山势已经平缓,血旗营更不该再来了,因为这里便是偷袭也不怕了。没能攻灭雄鹰寨固然不爽,总算己方也没损失不是,郡兵可不算。略略休息,大军稍整阵形,继续前进,气氛却是轻松许多,自然,也懈怠了许多。

不久,大军路经清风谷。此谷南岭颇高,北岭却为缓坡,或因曾遭山火之故,谷中并无高大树木,仅有的矮草灌木已被大雪覆盖,令谷中显得一片开阔。这样的地势,别说难藏伏兵,便有伏兵也有足够空间应对,甚至可对小股伏兵实施反包围,是以大军没人过多提防,便是最负责任的探哨,也仅象征性的爬到南岭半腰扫上几眼便即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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