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鱼皱眉看着小落转身走远的背影,总觉得这个女孩的眼神有些决绝?
可一个下人,她难道还想为了主人和那些亡命之徒拼命了?
项鱼摸了摸鼻子,摇摇头。
算了,暂且由着她去吧,反正接下来到底是什么情况,谁也说不准。
项鱼转身,提着医药箱返回客房。
回到客房,项鱼才发觉这间房间的气温已经降了很多。
起风了,寒风不断从破裂的窗户灌进来。
项鱼皱眉,走到封沉跟前,“我们得换个房间。”
闭目养神的封沉慢慢睁开眼睛,转头看了眼破碎的窗口,从那里灌进来的寒风,都不及他此刻眼里的冷。
他不动,就那样静静的望着窗外忽然刮大的大风雪,深刻的五官,平静,沉铸。
可那周身的气息,比窗外的天寒地冻还要冷冽。
项鱼看着他,是真的觉得自己不该去打扰他此刻的安静。
他很努力的在控制他的情绪,很努力的在思考着该怎么救出苏润。
可视线转落在他还在不断滴着血的右手,项鱼拧眉,身为医者,他实在看不下去了!
“五哥!你再不处理,流血过多晕厥我可就直接把你拉回封家堡啊,不管你什么狗屁营救计划了!”
封沉眼睫颤了下,敛目,将眼里浓烈复杂的情绪全部抹去。
再抬眼,已剩下一脸决然。
站起身,高大的身躯有些虚弱的摇晃,项鱼急忙伸手扶住他。
稳住了,封沉才迈步往外走去。
项鱼扶着他到了客厅的沙发坐下。
所有人都撤离别墅赶往封家堡了,只留下他们和别墅外数十名保镖以及不肯走的小落。
项鱼虽然不知道封沉身上到底隐瞒了多少的事情,但他也不傻,这一次绑架苏润的那些人,就是一直以来在针对封沉的那些人。
那次游轮爆破事件项鱼就见识到了那些人的可怕和疯狂。
温沉‘死’了,原本以为一切都会结束了,没想到,那些人还是找过来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任务,让封沉即便是死过一次了也不肯放弃?
项鱼打开医药箱,看着医药箱里设备齐全的工具,眉头蹙得更深了。
这些工具,基本都是用来处理外伤的,一些药品,甚至是用来治疗qiang伤的。
也就是说,封沉其实一直都知道可能会有这么一天……
一想到这里,项鱼的心情更复杂了。
项鱼带上无菌手套,找出碘酒,开始清洗伤口……
打了麻药,封沉感觉不到疼。
针和线穿过他的皮肉,一针一针,将那皮开肉绽的伤口一点点缝起来。
他看着项鱼手法娴熟的给自己缝合伤口,忽然开腔道:“我当初如果一开始没有失忆该多好,我就能在和她重逢的第一时间避开,那样,她就不会发现我还活着,也许现在她和孩子还好好的安稳的生活着。”
项鱼缝合的动作一顿,抬眼看他。
他低垂着头,脸上的神情看不到,可项鱼能感觉到他身上那股浓重的自责和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