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马上被道衍回身一指点中左肩,登时就晕了过去。
“咦?”
苏信见王保保又从地上挣扎着爬了起来,嘴里疑惑了一声,按他的估计,就刚才他吐出的那一口唾沫,足够打穿对方的心口了。
“幸好,幸好……”王保保疼的面色煞白,他摸了摸自己的心口,一把撕开外面已然破开的锦袍,露出了里面的一件黑色的内甲。
他的脸上一脸后怕庆幸的神色,嘴里喃喃自语着。
据传这件护身保甲乃是当初忽必烈汗攻破襄之后的缴获,一直深藏在皇家宝库,后来因他父王屡立战功,当今天子便赐给了他父王察罕帖木儿,他十八岁生日那天,他父王又将这件宝甲赐给了他。
这件宝甲不仅刀剑难破,还自带倒刺,触者立伤,而且还能防范专以内劲伤人的内家拳脚。
刚才要不是自己穿着这件护身保甲,就凭那暗器的力道,自己哪里还能有命在?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被刚才那股力道打的重伤吐血。
这时王保保还不知道刚才把他打的吐血的暗器乃是苏信嘴里吐出来的一口唾沫,他只道是什么藏在嘴里的暗器,他现在已成了惊弓之鸟,害怕苏信的嘴里还藏着什么暗器,也不敢再靠近对方。
他看着院子里倒在地上的赵敏,面孔上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他不敢靠近,却也不愿离开。
苏信看着对方所在的位置。
估摸着他再用冰晶化的唾沫当暗器,恐怕也难以杀死对方,索性也不再做无用功。
不过一想到被汝阳王府的人发现了自己藏匿的地方,他就一阵头大,虽然自己并不怕他们,但就算是苍蝇多了,人也会觉得麻烦,更何况是一群人了。
自己打跑了一波又来一波,解决了一个奸计,又来一个奸计……
太麻烦了……
他平生最讨厌的就是麻烦的事。
有没有什么办法让这些人,在七日之约到来之前不要再来麻烦自己?
能让自己好好清净一下,吃吃肉喝喝酒练练功。
苏信眼珠转了下,他想到了一个主意。
他笑了笑说道:“你便是察罕的儿子王保保吧?”
苏信左右两侧正在跟他比拼内力的那两拨人听到苏信此时竟然还能张嘴说话,具是面色大惊。
他们跟苏信比拼内力,已经是竭尽全力,哪里还敢开口,但苏信却仍旧说话如常,而且中气十足,似乎一点也没受到这内力比拼的影响。
“我是王保保……”
王保保点了点头,他并不知晓此时苏信仍旧能开口说话的厉害之处,他听到苏信的话之后,只是疑惑了一下对方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汉名。
苏信仍旧是微笑着说道:“你回去告诉察罕,他女儿也就是你妹妹已经被我喂下了一味奇毒,天下间除我之外,无第二个人能解……”
王保保一听苏信这番话,顿时大惊失色。
他一脸愤怒的看着苏信,眼睛里似乎都要喷出火来,要是他的眼光能杀人的话,那苏信恐怕得死上无数次了。
苏信却不以为意的说道。
“……我的来历你们也清楚,自然知道我有没有这个手段了。”
说着,苏信停顿了一下,他看了王保保一眼,而王保保的脸上没有丝毫怀疑,尽是些惊愕、担忧、痛恨的神色,显然是来之前便知道了他的身份。
师傅是医仙师母是毒仙,有这样的师承,能配出天下罕见的奇毒本也不算奇怪。
“我苏信说话向来言而有信,既然定下了七日之约,便绝不会反悔,只要到了约定之日我见到了我想要的,那么我自然会把绍敏郡主安然无恙的还给汝阳王,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我也不屑于伤害一个小孩子。”
说着,苏信话音陡然间一变,他语气逐渐变冷。
“……但丑话我可说在前头,我不屑于伤害,可不代表我不会去伤害,你们如果这么想救走这孩子,在这几天里还耍什么花招,我也不会阻拦,但她身上的毒,你们就自己去解吧!”
说到最后,苏信又露出了微笑。
“……我可得提醒你一句,你这位妹妹中的毒,可是得每天都要服用我配置的一份解药,才能暂时压制毒性的,否则便会肠穿肚烂受尽痛苦而死,所以你们如果真从我这里救走这位小郡主的话,那你们只有一天的时间来为她解毒。”
“记住,只有一天!”
说完,苏信便不再言语了。
“你!”
王保保听了这番话眦目欲裂,他死死的看着苏信,眼睛里涌出了无边的恨意,紧接着又看了一眼晕倒在地的赵敏,最终还是狠狠的咬了咬牙齿,转身向着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