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这些了。”覃有银笑了笑,转头朝正忙碌的烧烤摊老板喊了一声:“老板,再来一手生蚝。”
“好咧。”
我们没有再聊柳燕,而是聊起了各自的工作。
十一点多的时候我们才散场,我让覃有银先回家,自己则白薇回酒店先,一会再自己去覃有银家住。
平县很多三轮车,当地人叫三马仔,夜宵摊旁边就很多,我本想叫一辆的,但白薇想走路回去,一是为了消化,二是想顺便逛一逛这个小县城。
小地方终究是比不上大城市,才夜里十一点多,除了夜宵街之后,其他街道上已经很少行人和车辆了。
但在这样清凉的夜晚,安静的街道似乎更适合我们,我们就这样在夜风中安静地走着。
离酒店不远的时候,白薇突然问道:“方阳,如果是林洛水要打离婚官司,你会帮她吗?”
我想了想,摇头:“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离婚这种事没什么好帮的,除非是性命攸关之类的大事。”
“但你明明还爱着她。”
我微微一怔,继而哑然失笑。
“难道不是吗?”白薇又问道。
“呵呵,白总,你是怎么得出的这种结论。”
“直觉。
“当你听到林洛水说出离开你的真正原因的时候,我就看得出了。”白薇又补充道。
我摇头笑了笑:“白总,你这直觉好像并不怎么准,我对林洛水早就没有感情了,之前也只有恨而已,当时听到她那番话的时候,我之所以发呆,是因为对她的恨意一下子消失了,仅此而已。”
白薇没反驳,只静静地往前走。
良久后,她又忽然说道:“覃有银其实也还依然爱着柳燕,我也看得出来。”
我点头:“他是个重情义的人,何况他和柳燕谈了九年,还是初恋,他父亲刚离世那段时间,就是柳燕陪他走过来的。”
“是啊,曾经多么美好,多么难忘的爱情,到最后竟然分开了,我多想看到他们能重新走在一起。”
对于白薇的话,我不可置否,只淡淡地笑了笑。
正好走到了酒店,我没送她上楼,就在酒店门口道别。
白薇说,明天早上记得来接她,她要去看花田。
我点头应诺,看着她走进酒店的电梯间后,自己则打了个三马仔回覃有银家。
一路上,我脑海中不断缭绕白薇刚才说的那句话:你明明还爱着她。
我还爱着林洛水吗?
不,早就不爱了,我之前对她只有恨而已,现在连恨都没有了。
她只是我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曾给我带来欢乐和悲伤,留给我诸多回忆的一个过客。
很多年后,我或许会偶尔想起她,然后恍然,原来那个女人曾经和我爱过。
仅此而已。
覃有银家是三房一厅的商品房,还算宽敞,我每次来都会住那间空出来的客房。
如今,春姨早已把那间客房收拾得整整齐齐,铺上我以前用过很多次的被褥,还放了两个枕头。
她大概是以为我会带白薇回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