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样仰着头看着席卿川,他太高了,所以我都看不清他的脸。
他的面孔好像藏在高高在上的云层里,离我太遥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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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我闭上了眼睛,第一次无视他:“好困,我想睡了。”
“要不要把你扔进浴缸里,你就能彻底睡的醒不来了?”
席卿川真刻薄,我真搞不懂我差点就要死了,他还对我这么凶。
我只好重新睁开眼看着他:“大哥,你想怎样?”
他在我的床前坐下来,目光犀利地像一只长嘴的鸟,可以用他的长嘴啄开我的胸膛,扎的我千疮百孔的。
“萧笙,你去做了dna?”
跟他说话很省力,我不需要讲解的太明白,他也能猜得到。
我口好渴,强撑着想起床去倒水喝,忽然一抬头席卿川已经站在我的面前。
“你是鲸鱼,这么能喝水?”他说是这么说,但却接过了杯子。
“你不是你爸爸的女儿。”
“下午喝洗澡水没喝够?”他语气中饱含浓浓的嘲讽,这就对了嘛,这才是席卿川。
“唔。”我说。
“不就是喝自来水么?我去给你拿。”
电脑里的微蓝色的光印在他的脸上,在这个寂静的夜里竟然有一种特别宁静的感觉。
我犹豫着把杯子递给他:“你可以帮我再倒一杯么,我放在床头柜上等会喝起来方便。”
“洗澡水有点腻,想喝点清爽的。”我用力掀开被子,他却一个胳膊肘将我怼回床上。
他猜的全对,我翻了个身,不想回答。
他是会瞬间移动还是怎么着?刚才还明明在沙发上的。
“好疼。”我蔫蔫地跟他嚷:“我差点死了,你对我和气点会怎样?”
是么,我扭头一看,是的,我在打吊针,怪不得我刚才翻身手背上有点痛。
我放心大胆地接过来一饮而尽,喝完了他还立在我的床前。
我房间亮着微弱的灯,这灯光能让我很安心的入眠。
我昏昏沉沉地睡着,睡的像个婴儿,一会就会醒来然后又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席卿川转身往外厅走,十几秒后手里端着一杯水递给我。
席卿川怎么在这里?
他才自残,我脑子坏掉了才会自残,我很爱惜自己的。
在我卧室的外厅里也有朦朦胧胧的灯光,我用胳膊肘支起身子看了一眼,居然看到了席卿川坐在外厅的沙发里,翘着二郎腿,他的膝盖上放着电脑,正在认真地看着电脑。
“我想喝点水。”我说。
“你干嘛?”他语气依然很凶恶。
我刚才只是在洗澡,然后太困了睡着了才滑下去的。
他没再跟我说话,只是在跟身边人说:“她需要二十四小时有人看着,如果她再自残就把她手脚捆起来。”
他忽然捏住我的手腕,捏的我痛死了。
他是怕我自杀在这守着我?
但我懒得跟他解释,我没他想象的那么脆弱。
我只能继续平躺着,吊瓶里的水一滴一滴滴入我的静脉中,滴的我浑身冰凉。
如果他要接自来水得去洗手间或者我房间里自带的小厨房,他只是去了外厅的茶几上倒水,不是自来水。
“你手上还挂着针头。”
大约到了半夜,我又一次醒了,这次没了瞌睡。
不对,这不像是他的人设,他怕我死在他家里是肯定的,但是应该找人把我给捆起来才是,绝对不是这么体贴地守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