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个什么不毛之地,师傅?您就不能给徒儿留点希望啊!您就不能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上的来,下不去。”剑无忧无助。
连天独崖,倚天拔地,一眼望去,斧削四壁,最近的山在千万里之外,让剑无忧绝望。俯身探去,深不见底,乌云郁集在崖下,苍茫的凉气到倒逼而来,似风刃想削去剑无忧的脑袋,吓得剑无忧急忙缩回脖子,瘫坐在崖顶。
风嗖嗖刮过剑无忧凌乱的白衣,落寞的背影,失望的眼神,自言“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不好还永葬独崖。”一阵伤感。
抬头问天,回忆往昔,四年困途,绝望的境地倒像是日常,自己却没有一次被打倒,哪一次不是遍体鳞伤中自救,那一次不是危机中图存,永徊希望中失望,失望中希望。雪漠冰山未停步;师傅离去未弃生;剑道破关未认输……剑无忧笑了起来,除了微笑,他只有放纵的大笑。
向天大吼,“我命由我不由天,天欲灭我我灭天”,接连三问。
“我为什来到这里?我为什么还坚持?我又将去向何方?”,原来绝望从来是愚者的借口。
想起以前剑道破关的喜悦,才发觉绝望一直在身边,只是这次差点迷失了自己的心志,输给了自己。
细究,学海无涯关以破,武道无上关已破,生死无常关便是此刻险境吧!
“(道一)师傅,还是您老人家深谋远虑,逍遥堂内的运筹帷幄,差点折了您的好徒儿。”徒儿明了。
“从来就没有绝境,只有绝境中的人……”
剑无忧静静禅坐在独崖之巅,清点行囊,黄口葫芦、地图还在,揭开盖子,酒残香随风拂,让剑无忧心醉,很想醉生梦死的醉。用手沾了沾干巴巴的葫芦口,放入舌尖,一股苦涩,一股眷恋,闭目久久回味。
“(不良)师傅,葫芦的酒以后徒儿替您满上,江湖的风景以后徒儿帮您看,侠客的梦想以后徒儿帮您背。”抚摸着天道剑,感慨很久。
天道剑入匣,匣合,木剑装入行囊中,打包好包袱,掸去白衣上的风尘仆仆,理了理袖口,麒麟玉一直就在,悬挂腰间,安静的坐落在独崖之巅,望远山寥寥,听风吟今朝无酒明朝醉,听谷吼吼山谷为陵,夜未央……
翌日,萌魁醒来,添了舔剑无忧的脸颊,傻坐在剑无忧身旁,乖巧。剑无忧已参破生死无常关,置之死地而后生,心中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萌魁,否则身无一物,昨日便……
独崖之巅萌魁是不能待,有恐出现意外,心中一直捉摸不定,留在这里必死,搏一搏或许尚有生机。
想到此处,“也罢!生死无常,命格无双,该来将不期而遇。”
剑无忧就这样轻松,无忧无虑,静静陪伴着萌魁玩耍,嬉戏打闹,搂抱摔跤,梳理毛发,抚摸额头………如幼时与家中的黄狗戏谑,天真无邪。
萌魁像是感觉了异常,连连发出雷鸣之怒,不知是喜极而泣,还是乐极生悲。
“好萌魁,好兄弟,我们该走了!”眼神温存。
剑无忧背起行囊和剑匣,打结绑紧,纠葛几次才放心。仰于天跪于地,拜,一拜两位恩师情,情长无边终生铭;二拜雪漠皑皑连,万古剑道真传妙;三拜烈酒清风浮云意,江湖再书歌一曲。起身望了望萌魁,头也不回走向崖边。
“只有绝望的赌鬼才肯把全部的所有孤注一掷,那我剑无忧便是那个不怕死赌鬼,和天赌,和地赌,和己赌,其乐无穷。”
纵身一跃,萌魁紧随………
雾散了,起风了,乌云总是遮不住太阳。
致敬读者的一封信:感谢阅读,本书序幕卷已落,正文卷江湖风云起,武林棋将乱,天要生我剑无忧,世人永世难无忧,敬请追读,不会让你们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