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早知道我就往武关跑了,说不定那边还好打点。”
“你想多了,要是去武关,我们一定十死无生。”
“你就这么肯定!”
“宛城是当朝的中枢地带,从开朝以来就有重兵镇守。从武关到宛城,快马加鞭只需一天,我们这点人过去了估计还不够人家塞牙缝,这些常识你一点都不知道吗?”
听着王孙庆放嘴炮,刘秀脑瓜子嗡嗡响,宛城的兵力有这么强盛吗?怎么和自己认知的宛城完全不同呢?
苦恼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黑暗离去,黎明到来,刘秀顶着黑眼圈不停的重复着同一句话:“大家都商量一下,除了强攻,我们还有没有别的路可走,比如绕开函谷关。”
“从下半夜开始你就一直都问同样的问题,如果真的有办法绕开函谷关,那函谷关还能称为天下雄关吗”王孙庆也是一夜未眠,他很明白刘秀心中的想法,但面对函谷关他同样没有别的办法。
“报,大司马翟大人和几位将军前来支援我军了。”斥候满脸雀跃来报却挨了刘秀一顿骂:“你脑子有病吧,他们是来支援的吗?他们根本就是溃逃来这里的,而且他们都来了,追兵还会远吗?”
别说是斥候了,就连王孙庆、庞萌两人都被这大实话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文叔,时间紧迫,你为何还不攻打函谷关。”翟义一出现语气就带责怪之意。
反莽联军本身就各怀心思,现在都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刘秀哪里有心思搭理自己这个名义上的领导,开口就直接怼了回去:“你瞎呀,没看见我现在满地伤兵吗?”
“大胆,你居然敢这么跟大司马说话。”翟义没吭声,陈丰直接跳了出来找麻烦。
没出发之前刘秀就一直有谏言,可结果却直接把自己给谏到核心人员之外了,现在能不能活下去还是的问号,刘秀才不管这么多,开口就是一句:“我认错,我有罪,请各位率领大军攻下函谷关,之后要杀要剐,我悉听尊便。”
函谷关可是天下雄关,谁都不愿意去送死,现场就这么僵持着,没人敢往下接话,气氛别提多尴尬了。
后方追兵转眼即到,若在这么拖下去,腹背受敌必定全军覆没,翟义忍下心中恶气,开口劝说着刘秀以大局为重。
刘秀自然也知道目前生死攸关,他望向王孙庆却只换回来强攻两字。
你爷爷的,不打十死无生,打了九死一生,强攻就强攻,不管是谁都必须出力。
反莽联军所有主将各带一队,随着号角一响,黑压压的人群就压向了函谷关。
漫天箭雨落下,惨叫声、哀鸣声响彻天地。
木梯刚刚搭上城墙,刘秀都没还爬呢,上面就倒下了滚烫的金汁。
刘秀躲得快,没被金汁淋上但是那股恶臭迎面而来,也把熏的呕吐不止,但比起那些被烫的面目全非的士卒来说,刘秀是幸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