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劲,不得劲,太不得劲了!”
站在城楼上又望了一天的铁纲靖大喊三声,发泄心中的不快。
一个月来,他是天天盼着突厥再来围攻马邑,好让他再次杀个痛快。可是他望眼欲穿了,再没有见过突厥的影子。
一个月了,寒潮来过一次,大雪下过一次,在太阳下融化了,突厥却似乎放弃了南下掠夺的意思。
“树义,又想杀突厥鬼子了?”长孙无忌听到叫喊声,过来问道。
他们现在跟着铁纲靖,也叫突厥为鬼子了。
“可不是。无忌兄,平时大家都说突厥鬼子厉害,可现在吓得都不敢露面,不给我的死神手套发挥的机会。”铁纲靖拿黑手套敲打着垛口,道,“真的是期望越大,失望越大,以后不要高看突厥鬼子了。”
“这次大胜,你的‘死神手套’威名只怕已经传遍塞外,成为突厥鬼子的梦魇,他们可不想成为你死神手套下的亡魂。”李世民不知何时也来到城楼,接过铁纲靖的话。
铁纲靖拍着手中黑手套,道:“手套啊手套,没想到我是你的打工仔,你威名远扬了,突厥鬼子却不知道我叫什么。”
“哈哈哈……树义你真幽默!”其他三少听后畅怀大笑。
铁纲靖道:“世民兄,你觉得突厥要跑哪里去劫掠粮草过冬?要不我们去帮其他边塞守城,顺便再杀一次突厥鬼子。”
“树义,没想到你这么急于立功表现。”李世民分析道:“据我来看,大同、涿郡等地过于贫瘠,突厥不会花费大量兵力去攻击这两郡,再往东就更贫瘠了,对突厥来说无利可图。所以我觉得,突厥是在大漠劫掠其他部落了。他们实力强劲,在大漠,其他部落民族是很难敌得过他们。”
一旁的侯君集笑道:“树义对皇上允诺的六品官飞了耿耿于怀,所以才迫不及待要立功,找回颜面。”
铁纲靖将黑手套在侯君集眼前晃来晃去,道:“开玩笑,我这等身手,又有死神手套的威名,获取功名对我来说易如反掌。对某人,我就比较替他担心,虽然懂一些骑射,但想要立大功就难了。”
一边说还一边惋惜地摇摇头,充分表达他的同情心。
李世民道:“你们两个啊,怎么像前世的冤家一样,一见面就斗嘴。”
“冤家?跟他?切……”
铁纲靖和侯君集都很不屑地扭过头,不再看对方一眼。
“塞外的落日显得格外大气磅礴,太壮观了!”李世民望着管涔山上即将落下的夕阳发出一声感叹。
铁纲靖是搬砖工,对美景这些附庸风雅之物无感,朝夕阳看过去,只觉得更圆更红罢了。他在乡下地里干活时,也时常能看到这样的落日,不足为奇。
落日对他的意义,就是告诉他天色晚了,该收工回家吃饭了。
长孙无忌道:“是啊,这就是塞外的魅力,风景别有一种粗犷美,让人看了心胸开阔。”
侯君集也道:“确实不错,搭配管涔山的枯枝荒草,给人一种苍凉雄壮的感觉。”
每个人都在夸塞外夕阳的美,他铁纲靖岂能落后。他记得《射雕英雄传》中,郭靖弯弓射大雕的背景就是这样一轮滚圆的落日,不禁诗兴大发,清了清嗓子,道:“如此美景,岂能无诗吟诵?小弟我有一首打油诗,供各位欣赏。”
李世民道:“好极了,我们见识过树义的骑射神技,也想见识一下树义的文采。”
“那几位听好了。”
铁纲靖学着电视上私塾先生念书的习惯,开始摇头晃脑念道: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四少出关塞,胡虏闻风亡。
弯弓射大雕,威名塞外扬。万里觅封侯,英雄百世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