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佟本分和佟尤氏一起跪在堂上,朱勇也带着镣铐从牢里走到了堂上跪下。
张东信的心情并不美丽,只是顾不上深入思考,要先尽可能理性的处理好事情。
眼下,张东信就稍微有点小人得志,喝道:“还不快给朱勇解开?‘死者’都活着回来了。这个不错,就用这句做标题才对!把人解开!可别说你们这是在按程序办事。少他娘的那么死板!”
等差役把朱勇解开了,张东信又问:“朱勇,你现在已经无罪了,随时可以离开。我想问问你身上有多少伤,都是怎么造成的?还有就是赔偿问题。
一个一个来吧,朱勇,你要不要状告佟尤氏私闯民宅偷盗之罪?”
随着时间的推移,朱勇越来越绝望,心里估摸着:最多等到张东信离任,下一个县令来了,肯定还是死路一条。
也是幸亏朱勇父母三天一次从不间断的来探望,这才没有太过消沉。
乍一看到佟本分,再想想过往,再看看佟尤氏,朱勇心情复杂:愤怒、委屈、同情、失望,等等等等。最后汇集在一起,一时间只感觉到对张东信深深的感激。
朱勇说:“小人这条命都是大人给的,一切全凭大人做主。”
张东信说:“你先别急着回去,等会儿我让佟本分送你回去,免得大街上有谁把你这个虎穴主人围攻了。”
这话说的有点得理不让人的架势,再加上之前的强势,使得跟前的差役都听着不舒服。
张东信自顾说道:“佟尤氏,你还欠着一顿掌嘴和一顿板子呢,现在打你你服不服?”
佟尤氏心里既有愧疚又有委屈,战兢兢的说:“服。”
张东信笑了,说道:“掌嘴还好扛,按我朝律法,为加深犯人的羞辱感,迫使其反省错误,你这种情况是要褪去裤子打板子的。”
佟尤氏脸色煞白,又立刻有点泛红,磕头求饶道:“民妇之罪,请大人手下留情。”
张东信说:“行了,不至于,我媳妇漂亮着呢,我没兴趣看别的女人。上次那些蛊惑乡邻的人受刑时,我给他们也留着衣裤呢。
这样吧,咱变通一下,你去朱勇家当奴仆,伺候朱勇全家一年。有意见没?”
佟尤氏哪敢有意见。
张东信这才说道:“佟尤氏,你也起来,不用跪着了。起来!让你起就起,别磨叽。”
佟尤氏这才起来。
佟本分实在忍不住问道:“大人,我没犯罪呀!怎么只剩下我跪着了?”
张东信没理他,而是对另外两个人说道:“朱勇、佟尤氏,你们两个想不想知道佟本分最近这一年在干什么?”
二人当然想了,佟尤氏说:“刚才在家里我问了,他不说。”
张东信这次大笑了几声,接着又冷笑着看着佟本分,说道:“佟本分,你要是被人杀了抛尸在河里,捞出来就剩一具白骨了,我还不一定查的出来。现在你一个大活人,不说弄清楚你每天吃什么菜,最起码查清你最近一年做了什么还是没问题的。
别让我费事啊!也别给我说你没犯法我不能查你。咱别幼稚。浪费我的时间精力我会心情不好,我心情不好你就好过不了。”
佟本分离开邻山县出去做生意的时候,张东信还是个亲民的形象。虽然那时张东信已经有了断案如神的评价,但是,考虑到之前在外地很远,事情又比较隐私,所以佟本分还是不肯说实话。
张东信见状说道:“佟尤氏,你带你加本分哥说去偏房。
衙役去两个,带他俩去,你们俩守着门就行,别听人家说话。”
佟尤氏夫妻过去了。
大堂这边,张东信把几个心腹差役叫到跟前,悄悄说道:“老邢,准备准备,一会儿带人游街。让弟兄们暗中听听乡亲们怎么议论,看能不能顺藤摸瓜查出来造谣的人。先别动手抓人,弄清当初是谁带头造的谣。”
…
佟尤氏夫妻回到了大堂。佟本分这次再看张东信,眼睛里就有恐惧了。
佟本分说:“小人说,之前不知道给大人带来了如此困扰。小人肯说了,小人错…”
张东信不耐烦的一摔堂木,喝道:“直接讲过程,不要废话!”
心里想的是:“装什么装,不就是听说我曾经当众一次性鞭笞了好多人。至于吓成这样吗?”
佟本分抖了一下,说道:“好的大人。我和朱勇本来是要一起回的,后来有一次自己逛,路过了一家青楼,然后就,里面有个,有个小红。我就喜欢上了,不想回家了。我只是暂时不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