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的声音传入耳中,让章柳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恼羞成怒。冲着周围喊:“我怎么骗她了!是她自己不认识人参,卖亏了那是她自己没有见识,怪不得别人!而且我还给了她一只鸡,她要是真觉着我亏了,为什么还要收我的鸡?”
章松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闭上了眼睛,以前怎么没觉得妹妹这么蠢呢!这么说,不等于承认她骗人家的人参了吗?
章杏对着章松道;“小松哥,柳儿姐姐的话你也听到了,她也承认那只参是我挖到的!至于说我为什么要收她的鸡,因为当时我从山坡上滚了下来,浑身都是疼的,在地上趴了半天才在柳儿姐姐的帮助下站了起来。当时柳儿姐姐说那只鸡赔给我,我收了,是因为当时我也不知道身上还有没有其它的伤。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如果我再出什么事,那绝对不是我们家能承受的住的。所以当时我就想着,要是我有事,就把这只鸡卖了,好歹能凑出一点药费;要是我没事,我就回家拿些东西补给你们。”
“还有杏儿姐姐说我错把人参当萝卜和她换了野鸡,那只野鸡是柳儿姐姐害我受伤才补给我的,而不是和我换人参的!她在我能坐起来后,又提了想要我的人参,我感觉她吃亏了,才同意把人参给她的。”
“而且,小松哥,你是读书人,如果有一天,你有一幅珍贵的字画,你不认识,但那认识的人,忽悠着你,从你这里把字画骗走了,你知道后,是不是有权利去找他们要字画?”所以,你今天不把人参还给我,你就是一个有污点的读书人!
听到读书人三个字,谭松就知道今天这人参不给也得给了,他不知道章杏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但这三个字确实拿住了他的脉门。他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是柳儿做的不对!你说的对,如果有人骗了你,你有权利去把东西要回来。”
说完。他从背在背后的包裹里拿出了那只人参,递给了章爷爷。“伯爷爷,柳儿不懂事,做错了事情,希望你们不要和她一般见识,我会好好教她的。”
做错了事是真的,至于懂不懂事,要让他说,柳儿那丫头就是太“懂事”了,才会想着骗人家的好东西!
目的达到了,章爷爷也不多说,呵呵笑了两声:“好好教教,现在在村子里,大家都是看着她长大的,她做错事,大家笑脑两句也没啥,到时候说了人家,还这样,就没人会容忍她了。”
这话确实是好话,也是真心为章柳考虑,不说章柳叫他一声伯爷爷,只看今天章松的表现,章爷爷也愿意卖他个好。
章松自是能听出他话里的好意,点了点头,表示记下了。心里则一直在想,下个月的束脩要找谁借。
章杏则将二哥手上一直拎着的野鸡递给了章柳,“柳儿姐姐,虽然这只鸡你赔给我了,但我除了额头青了一些,也没其他的问题,所以,这只鸡就还给你吧。”
章柳心中正是愤懑恼怒,一看到是章杏,还有那只作为“罪证”的野鸡,心里的火一下子就窜了出来,一巴掌打在章杏的手上,“不用你假好心!同意给别人的东西还能要回来。”
章杏吃痛松手,那只野鸡掉在了地上,咕咕的乱叫着。周围人一片安静,都吃惊的看着章柳这横眉倒竖的样子。
章松也吃了一惊,喝到:“柳儿!”
吓得章柳哆嗦了一下,眼睛慢慢的红了。
章杏垂下头,慢慢揉着已经发红的手背,让人看着好不可怜。实际上,她悄悄的勾起了一侧的嘴角,愤怒吧,疯狂吧,让大家都看看你真正的嘴脸。
上辈子,你作为成功者,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了自己曾犯的错误,被章杏怒目而视甚至吐了一口痰时,一脸宽容,甚至还给了他们兄妹50两银子,赢得了一片赞叹。
现在,你是章家村里一个小小的村姑,也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曝光了你的错误,便露出了丑恶的嘴脸。
果然,对于大部分普通人来说,宽容与大度,是身为胜利者时才能矫作的心胸。
章二哥大步上前,把自己妹妹护在了身后,怒目瞪向了章柳:“明明是你自己心地不好,骗了我妹妹,你竟然还有脸打我妹妹!”
章爷爷一叹,对章松道:“下午我们就去把参卖了,钱我们只留一半,另的一半我会给你们送来,就当是给杏儿交学费了。”
说完,章爷爷又对周围的人道:“我们那一半,我会先把借大家的钱还了,剩下的再给大壮看病。这些年多亏大家了。”
“谢啥,都是乡里乡亲的。”
“老哥,仁义!这事做的地道!”
“哎哟,老叔,这参卖了,您老就成有钱人了呀!”
章爷爷连连摆手,“还不知道能不能卖上价,而且我准备带我们大壮去县里找个好点的大夫再给看看,到时候还不知道要花多少钱。”说完他叹了一声,带着老伴还有孙子孙女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