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离远,也就三步吧……
实在是太香了,那种酥到骨子里的香味,简直让她欲罢不能,心里痒痒。
可是……适才还拒绝小师妹……现今要去伸手,也太掉价了吧。
不,不是掉价,是丢人!
她咬了咬红唇,做了大量的心里斗争后正打算飞离此地的时候。
便听到青儿那软糯悦耳的声音:“大师姐,给你吃。”
她的思绪告诉自己不要转身,但身体还是很老实的转过去了。
但见小丫头手里捧着一大块香喷喷的猪肉,通体焦黄,油亮一片。
“师兄说,这是最嫩的部分呢。”青儿笑着说,似乎一点都没有把方才的事放心上。
“来讨好我?切。”玫瑰心底暗想,表面上冷淡淡的看了眼,再看远处的破晓,正对着她傻笑呢。
“师姐快吃呀,冷了就不好吃啦,”青儿把碟子往前捎了捎。
虽然师姐脾气不好,但毕竟是自己的师姐,她相信,但凡自己努力,终有一天会拉近和师姐的关系。
玫瑰也不客气,主动送上来的不吃白不吃,肚子还没饱呢。
…………
天色渐晚,转眼入夜。
刁颜刚刚炖完一锅肉汤,多少有点累了。
仍旧躺在椅子上,看着繁星点点的夜空思绪万千。
青儿破晓他们吃的正欢,当然不忘给刁颜端来一大碗。
正喝着浓香的汤,忽然听见一些细碎的声音,似乎是脚步声,又或是树叶的哗哗声。
青儿本来喝的小脸通红通红可舒服了,只是在嗅了几下后,猛地扭头看向山下,神情颇感凝重道:“有坏人!”
“嗯?”破晓当即起身,眉头皱起道:“在哪?”
“正前方东南角,山腰之上两人,在后退!”
青儿话音未落,就见破晓失去了踪迹,果真是雷厉风行的性格。
玫瑰在远处抬了抬头,看了一眼。这一次没有哼,因为确实感受到了一抹极为陌生的气息。
半晌,随着一阵求饶哭诉,破晓拧着一人飞身上来。
他手一丢,直接把这脸上带着刀疤的中年男子丟了出来,滚落在地上狼狈不堪。
“各位大爷饶命啊,俺也是迫不得已,俺不是故意的。”
刀疤男子的的身上全是血,不是自己的血,而是那同伴被破晓追上打爆后所溅染的血。
想他曾杀过人,放过火,玩过良家妇女。
但这一刻,却吓得头皮发麻,尤其看到玫瑰后,感觉裤裆都快湿了。
这本来就是一个被逼无奈的死人差事,以莲花城城主的意思,若能平安回来,那就代表还有希望。
可若一去不复返,便是要如临大敌了。
而今,他发现自己似乎夹杂在这生死之间,原本已然抱着家人得以善后的念头,飞蛾扑火,却又暂时没有死去。
这让他的心,对于生的渴望,如熊熊烈火,无比强烈。
毕竟,一旦得以活着回去,他就可以获得自由!
“谁派你来的?”
刁颜微微眯起眼睛,他看到了对方的脸上,刻着烫伤的烙印,这在古代,可是死囚的独特待遇啊……
刀疤脸微微抬头,发现这位正主也太邪乎了吧,生的比水灵灵的小娘子还好看十倍,亦或是百倍……
他也说不准,心底暗想莫不真的是妖?登时一阵鸡皮疙瘩起来,忙不迭的开口:“越国北疆莲花城的城主许冠鸿……”
他有什么说什么,他可不想不明不白的死去。
“越国……”刁颜想起来了,不就是黑水山脉外的国度么……
“鬼鬼祟祟,派你来做什么?”破晓顿时呵斥一句,吓得不过半步玄门境的刀疤脸真的尿了。
“城主大人久仰大侠斩杀血面妖王,为民除害。但对于各位又闻所未闻,想问问各位来自哪里,可否有意来莲花城一叙?”
“没兴趣,”刁颜不冷不热的回了句,关于这位死囚出现的原因以及这蹩脚的借口,他已经猜出大半了。
什么久仰大名,分明就是怕,怕他是妖!
“再问一个很是冒昧的话,不知可否。”刀疤脸胆战心寒,小心翼翼的询问起。
“说。”
“敢问前辈是妖还是人?”
“果真……”刁颜心底冷笑,看来这什么许城主怕是恐惧的很呐。
“放你娘的狗屁,什么妖什么人,师父可是仙,长生不老的仙!”
破晓一巴掌给刀疤脸甩过去,直接打崩对方两颗牙齿,疼的鲜血直流。
在他心里,师父是神圣的,不可被玷污的存在。
“就是,师父可是仙人呢,妖?哪里来得荒缪之言?”青儿站起身,目光如电。
“不敢不敢,这都是传言,小得该死,小的罪该万死。”刀疤脸也不知真假,只知道自己一个不留神,就会死。
他啪啪啪给自己本就肿痛难忍的脸又扇了几巴掌,疼的浑身哆嗦。
“师父,杀么?”
破晓的话,如一击重捶,狠狠的敲打在刀疤脸的心头,直让他面如死灰,对着刁颜直磕头:“仙人饶命,仙人饶命啊。”
“城主担心大妖出世,忐忑不安中让小的来试探。”
“既然前辈是仙,城主乃至整个越国都会欢呼,小的也能恢复自由。”
“走吧,”刁颜沉吟一二后,缓缓开口。
“多谢仙人,拜谢仙人,小的今夜多有打扰,告辞。”刀疤脸如获大赦,掉头就跑,这鬼地方太可怕了。
那少年明明毫无修为,居然是仙,偏偏还有一堆妖族徒儿……
“仙?长生不老的仙?”
半个时辰后,许冠鸿听着刀疤脸没得半点欺骗的答案,眉头凝成了麻花,本来是确认妖还是人,现在反而给整出个仙来了?
他头晕脑胀的取出传音玉符,给郡守大人传话。
此事之复杂,感觉自己已经难以去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