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振远客气的对他笑了笑,转过头来继续对章父说道:“章老师,这哮喘病就是这样,它的本证在于肺、脾、肾三脏亏虚,肺气失宣、失降、失纳所导致的,因此对于哮喘的治愈,在我看来,治疗的关键是在于理顺气机……”他说了一堆医术上的名词。
一旁的陈浩,听到张振远的话,下意识点了点头,心里暗忖,这个张教授还是有些道行的,对于哮喘病的认知,还是很清楚的。
结果,恰好他这个点头的动作,被黄海波看在了眼里,眼睛一转,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小兄弟,你不是也懂中医吗?怎么样,听了张教授的这番话,是不是觉得很受教啊?”
陈浩闻言,斜乜了他一眼,没有理他。
“哦?”
张振远一怔,打量了一眼陈浩,好奇的笑道:“这位小朋友也懂中医?”
“张教授。”
陈浩还没有说话,黄海波就抢先开口说道:“您刚才没来之前,我们这位懂中医的小兄弟,可是狠狠吹嘘了一番,他可能是略微懂一下推拿按摩的手法,给这位章老师揉了几下,缓解了他刚才发作的哮喘,然后又开了一个药方给章老师,大言不惭的说什么三天之内绝对治好,你说说,这牛皮吹的,还真是够厉害的!”
“这……”
黄海波顿时将陈浩的举动,当做了是想要逃避,讥笑道:“坐近点嘛,好让张教授给你讲解讲解你这药方中的纰漏啊……”
听到几人的话,张振远有些意外惊讶了,笑道:“在我们中医界有句话叫做,五年学徒,十年药方,也就是说,学中医的话,至少要当五年打杂的学徒,接下来才是跟着老师学习,而想要单独坐诊给病人看病开方的话,至少得经过十年的学习才行,因为中医的药方,讲究君臣辅佐,药性中和等等,很是复杂,不是随随便便学几天,就能开药方的,那样是对病人的不负责。”
他讥讽陈浩的同时,不忘顺手拍一下张教授的马屁。
张振远呵斥了黄海波一句后,又仔细看起了手中的药方,嘴里不由自主的喃喃自语念叨着,脸色变的有些古怪,反复仔细看了三遍之后,他身体一震,倒吸了一口凉气,抬起头来陈浩说道:“小兄弟,这药方,真是出自于你的手中?”
黄海波一听大喜,阴测测的笑道:“小兄弟,这
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让张教授给你指点一下,你也好能学习提高一下嘛。这也是你运气好,恰好这时候在火车上,张教授也没什么事儿,要是换成平时,你就算哭着喊着求张教授给你指点一下,张教授也没空啊。”
看了一眼陈浩,黄海波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就当是医术切磋了嘛,对不对啊小兄弟?”
“这哮喘病可是世界性的难题,结果到了我们这位小兄弟嘴里,简直比感冒发烧还要轻松啊。”
“哎呦,小兄弟,你跑那么远干嘛?”
陈浩皱了一下眉头,淡声说道:“也好,你就把那个药方,拿出来给张教授过目指点一下吧。”
迟疑了一下,章父摇了摇头,拒绝了黄海波的提议。说白了,他不想让陈浩丢脸。
章父迟疑了一下,他心里当然清楚,这黄海波没安什么好心,说白了,就是想陈浩的笑话罢了!
陈浩白了他一眼,转身走到旁边的座位上坐下来。
但是刚才陈浩也算是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其中的凶性,章父自己心知肚明,随后的药方,陈浩虽然说是三天,但章父看了这么多年的医生,他心里清楚,要是自己的病好治的,那也绝对不会拖到今天!
“伯父。”
黄海波顿时就愣住了,旋即,脸色有些悻悻,张振远是s市著名的权威专家教授,而他不过就是一个科室副主任罢了,论资格身份,离张振远差的很远。
黄海波一听,越发乐了,挪揄调侃道:“小兄弟,听见张教授的话没有?张教授可是我们s市中医界的领军人物,著名的权威专家教授,十年药方……啧啧啧,小兄弟,看你这岁数也就十几岁吧?难不成,从一生下来就开始学习中医了?”
张振远接过章父手中的药方,听到黄海波吹捧的话,微微蹙眉,淡声说道:“指点说不上,就是看看这小兄弟的药方,是不是有什么纰漏,毕竟,这是给病人吃的药,谨慎一些没什么坏处,小兄弟,你也别多心啊。”他对陈浩点了点头。
“小兄弟,你还会开药方?”
黄海波一边说着,一边怂恿着章父说道:“章老师,他刚才不是给你开了一个药方嘛,正好,你看张教授也在这里,不如拿出来让张教授给点评一下,看看这药方如何?”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
“这不太合适吧。”
“……当归、熟地黄、茯苓……”
对于陈浩所说的三天治好的言论,章父其实心里并不看好,只不过,他不会当面说出来而已。
说着,他转过头对章父劝说道:“章老师,张教授的话你也听见了,还是把这位小兄弟的药方,拿出来给张教授过目指点一下吧,这身体是自己的,万一吃了他的药,有个什么毛病的,最终受罪的人,还是你啊。”
“这就对了嘛。”
话还没说完,低头查看药方的张振远,抬起头瞪了黄海波一眼,“闭嘴!”
黄海波又立刻对陈浩说道:“小兄弟,看看人家张教授的气度,你在想想你自己刚才的话,是不是有些口气太大了?”
即便被张振远训斥了,他也不敢顶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