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卫远所说的东西，和自己说的不是同一个。
余谐指的是沼泽中那恐怖的绿色杂草，但是明显杂草生长的时候，卫远已经晕过去了，至于卫远说的那个什么神力湍流，余谐因为剑气修为还只是最低的腾蛇炼体境，根本毫无察觉。
“你说的神力湍流，是什么？”
卫远想了想，开始给余谐解释。
简单来说，蛮荒之地存在的原因和基础，都是神明遗留下的神力。
这是个神明创造，神明统治的世界，就算帝国屠杀神明，建立了人类的王朝，也无法改变世界属于神明的现实，最重要的证据就是，狂暴的神力依然在文明无法触及的地方奔行。
如同十六级超级飓风一样永不停歇的神力湍流笼罩着所有的蛮荒之地，这些神力可以轻松摧毁神力，还有剑气。
对于剑客而言，他们拥有的一切，都基于自己体内的剑气，而神力碰上剑气的时候，恐怖的力量在瞬间爆发，几乎可以轻松杀死任何一个剑客。
卫远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般的幸运了。
“之前我们安然无恙，我说这非常反常，就是因为没有感觉到任何神力湍流存在的迹象。”
在蛮荒之地有的地方，也许一切都平平常常，普通人可以自由进出，但是那里必定会有危险的神力湍流盘踞，阻拦任何想要接近的剑客。
而之前那片安全区域里，卫远没有感觉到任何狂暴神力。
“我现在已经是一个没有剑气的普通剑客了，比你强不了多少，如果继续前进，我无法保证你的安全。”
余谐并没有像卫远预料的一样害怕或者犹豫，他反而笑了起来。
“你要是早点说说不定就不会受伤。”
卫远愣了一下。
对于余谐这没来由的自信，卫远根本无法理解。
“没有神力湍流的地方，是不是蛮荒之地？”
卫远犹豫了一下：“不是，因为蛮荒之地里面所有的反常实质上都是狂暴的神力制造的，没有神力湍流，那就是安全的地方。”
“所以我们之前经过的地方就是安全的，对吧？”
面对着余谐的问题，卫远犹豫了很久，还是摇摇头：“但是文明之地不可能深入蛮荒这么遥远，要知道，这里已经是风山之内了。”
余谐笑了：“有一件事情只有我知道，关于元圣的。”
“你是说？”
卫远的脸上罕见地出现了惊喜的神色。
“我其实一直没懂，先祖的笔记里只有一段和元圣的对话，那里面的内容我根本看不懂，”余谐笑着走到卫远面前，“我猜，元圣把神力湍流叫做乱神？”
卫远笑了。
余谐愣了一下。
这位帅哥一直一副冷傲的样子，没想到笑起来显得单纯开朗，和余谐想象中完全不同。
“道家的记载里面，元圣那个时候，还有之前的帝国，都是把神力湍流叫做乱神，把消灭蛮荒之地叫做屠神。”
余谐点点头：“元圣曾经问过我的先祖，帝国刚刚建立的时候，是怎么屠神的。”
他之前一直以为那是真的屠杀神明的意思，因为帝国确实是建立在众神的尸体之上，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但如果元圣问的是消灭神力湍流，一切就都可以解释了。
“帝国建立的时候，是以神明的身体铸造神剑，还有各级灵剑，让贵族开拓蛮荒，封印野人祭坛，借神力稳固神力。”
卫远已经完全明白了：“所以元圣才和你的先祖去卧虎山深处封印了一个野人祭坛，就是为了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