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妇人热情道:“你不知道,我和秋娘那是从小玩到大的姐妹,秋娘下葬那天我哭的像个泪人似的……”
秦大勇在宋秋娘和朱信的坟前稍作祭祀,又让妇人带他去了宋秋娘的婶子家,看的出来宋秋娘的婶子家日子过的并不富裕,这样的家境还能出钱为宋秋娘母子俩下葬足以说明那妇人所说不错,她真是如亲女儿一般照顾宋秋娘,秦大勇拿出一些银两想要交给她,起初宋秋娘的婶子坚决不要,直到秦大勇说这是朱富给的一些补偿这才收下,看得出来她对朱富很是怨恨,言语间流露出但凡朱富能够在宋秋娘身边,悲剧也就不会发生,面对这样一个老妇人,秦大勇更加没办法解释什么,只能沉默以对。
几年后,宋秋娘的婶子病死,她死前的心愿便是能够葬在宋秋娘的身边,然而众人在下葬时却无意发现宋秋娘与朱信的棺材里早已空空如也。
灵山墓地。
“啪。”秦大勇将最后一锹土盖上,一座新坟完成了,他拍拍身上的土,将铁锹放在一旁,在坟前坐下,平静的看着眼前的墓碑,只见墓碑上写着:“吾舅夫朱有金、舅娘宋秋娘、胞弟朱信合葬于此。”
秦大勇拿起身旁的纸钱放在墓碑前点燃,道:“朱师兄,我有愧于你对我的嘱托,眼下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了,希望你们一家三口在下面团聚吧。”说罢他拿起酒壶倒了两杯酒,一杯倒在墓前,一杯自饮。
秦大勇本就酒量不高,一杯酒下肚,脸色便微红起来,他咧嘴一笑,道:“师兄,我总觉得你一定还有什么瞒着我,你死在了初六的晚上,嫂子和阿信也死在那晚,嫂子家在宋家村不算偏僻,歹人为何会偏偏只劫一家,难道这都是巧合?”
秦大勇拿起酒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仰头一饮而尽,有些自嘲道:“师兄,你说在那些内门人眼中我们到底算什么?那日梅长老的眼神平静的可怕,好像你的生死在他眼里从来没有区别。我突然想起魏子峰的一句话,叫‘内门弟子贵如玉斗,外门弟子贱如野狗’,之前我还觉得这话说的有些重,然而现在看来,倒是有些贴切了,正道魁首,师兄,我现在才有些明白你所讲过的正邪之分,有些时候我真后悔答应韩长老出来做这个掌柜,也许一辈子呆在宫里,一辈子迷迷糊糊的看这个江湖也许会更好。”
秦大勇一边饮酒一边对着墓碑自言自语,不时向面前的火堆里投放纸钱,就这样过了半个时辰,纸钱烧完了,壶里的酒也喝完了,秦大勇已醉的不轻,他憨笑一声,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道:“师兄,你看我现在酒量进步了,还记得刚来灵山镇时,我只喝三杯便醉的不省人事,眼下我一人都可以喝一壶了,哈哈,嗝。”秦大勇打个酒嗝,继续道:“师兄,你放心,我没醉,回去我便把那本秘笈翻出来,勤加苦练,到时为你报仇!我先走了,过几日再来看你。”说罢秦大勇便拄着铁锹,踉踉跄跄的离开了。
秦大勇彻底醉了,原本只消一柱香便能走完的路程秦大勇花了整整两柱香,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倒在床上,又突然爬起来,嘴里嘟囔道:“不行,我还不能睡,我要练武功,我要报仇……”摇摇晃晃的将柜子搬开,取出藏在石砖下的黄色布包,胡乱将布扯开,露出纸张有些发黄的秘笈。
秦大勇点了灯,拿着秘笈回到床上盘腿坐好,翻开第一页,借着灯光迷迷糊糊的读起来:“天地阴阳,五行八卦,封、封……扑通!”
秦大勇扑通一声倒在床上,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鼾声大作,睡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