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他到达了息沙城,从那时起,他把名字改成卉林,度过了这最痛苦的二十年,一个年轻意气风发的少年谋士,成了个白鬓中年古怪闲人。
他在等一个机会,一个可以重新看见云霁崛起的机会,直到今天,他终于可以亲手完成这二十年的心愿。
卉林摸了摸自己斑白的头发,他呵呵笑了起来,“人老容易啊,老了还能有所作为就难啦,不知道我现在还能不能办点有用的事。”
龙原城了阳光很好,李逝被禁止离开龙原,虽然手上不少银子,不过却没事正事可干,于是只能日日在城中闲乐。
“李老弟,咱们这刚刚听完了曲,有些累了,不如找个地方吃点吧。”常力山捂着肚子,不适地说道。
“这才几时,太阳还没到正点,你就饿了?你这日日要吃几顿啊?”李逝摇着腰间别着的玉佩,他也略有些饿,不过那也是他没用早膳,常力山那可是吃了不少。
“这两日叶澜就要回楚国了,你见着他没?”
“叶澜?他住在城南的驿馆里,就是不知现在回去没有,怎么,你想给他饯行?”
李逝叹了口气,“起码也是有些交情,更何况,叶澜和公孙燎是认识的,我想正好把公孙燎一块叫上,也好再问问公孙燎些问题。”
“嗨,我就知道你不是真心想送人家,你就是有求于人。”
“什么叫不是真心,我问你是这点事重要,还是咱们楚国安危重要?”
“当然是咱们楚国安危重要,怎么?你又想到什么办法了?”
“我想我为质入晋也没法正真让晋国弃了罪楚的念头,只是暂时堵住了他们的嘴罢了,”李逝皱起眉头,“所以我想让魏源再多点事办,这样也就不会把注意力放在罪楚之上。”
“对啊走走,咱们找一处酒楼,边吃边聊。”
李逝无奈地摇了摇头也只好跟着常力山往酒楼那走去。
上好了酒菜,常力山给李逝倒满酒,便欢喜地自饮了一杯,“老李说说,怎么个办法。”
“这晋国领南军老将军陈息最近要卸任了,这件事整个龙原也算是众所周知吧,不过这下一任领南将军的人选就不得而知了,来了龙原这么久,倒是也了解了朝堂上诸方势力,看来这领南将军的选择上还有玄妙。”
“你说说看,这龙原朝堂上怎么个党同伐异?”常力山吃下一大块烧肉,躺在椅子上问到。
“这魏源官居御前大臣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倾朝野的重臣,他手底下不少位高权重的党羽,不过奇怪的是和他走的近的人不多,应该不会是那些人不阿谀奉承,只是皆被他回绝,可见这魏源格局非常,乃是这朝堂上第一大势力,基本上架空了秀王就连老太傅黄进都是他的忘年交好友,”李逝叹了口气,“而且我怀疑林霄寒与之关系非常,只是这就是猜想,具体还得问问公孙燎,其次,这第二大势力就是以谏议院尚书韩傅为首的西北派派官员,虽然他们势力远不如魏源大,但是这钻制度空子的事还是有能力干的,更何况他的儿子韩元启在领南军中有一定地位,一旦韩元启成为领南将军,那这韩傅在朝中地位必然大大提升。”
李逝举起杯子,喝了一口,“所以,若是要有所为,必然从此间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