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最后拉清单的时候,一个也别想跑,谁主使的人重要么?
扶苏回头一瞥,蓦然便发现简叔已经倒在了地上,慌忙跑了过去,子渝查看了一下简的伤口,松了一口气道:“幸亏先前公子为他简单包扎了一下,眼下,不过是失血过多的征兆。”
“跟我来。”子渝当即走在前面带路。
将简叔背到背上,扶苏紧跟着子渝的步伐。
大约这么走了小半个时辰之后,扶苏便看到一处村舍出现在眼前。
“这里是墨家弟子常驻之地,村民与我墨家弟子都很相熟,在此地,不会有事。”子渝将村庄的情况简单的介绍了一下。
“杨叔,快去请严伯,这里有人受伤了。”看到村口一人站着的那人,子渝立即呼喊了一声。
看到扶苏背后背着的人,那人也不耽搁,立即朝村里跑去。
将简叔安置在床榻上,看着简叔苍白的脸色,扶苏忧心忡忡。在古代,如此差的医疗条件,简叔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救吗?
严伯查探了一下简的伤势,道:“取出箭头,再休养一段时日,应该就无甚大碍了。”
说着,严伯便从药箱之中掏出了一块小刀片,正欲下刀,便被扶苏叫住。
“严伯,在下以为,这刀片应该放在火上烤上些许时间,而伤口上,也应该用酒水清洗一下,只有如此,方才降低感染的风险。”
扶苏也知道,此时的人们对于这些医疗卫生的知识都很匮乏,因此并不怪严伯。听子渝说,这名严伯也算是一名老军医了。
曾经在战场上,救过不少人,也算是比较有经验的。若是平常,扶苏断然不会出言,只因为,毕竟是严伯在医治伤者,自己多嘴多舌,反倒会惹人不喜。
可是,简叔对于他来说,却是不同,名为主仆,可是扶苏早已将简叔视为了自己的亲人,此番,若没有简叔相救,他这条小命早就没了。
故而,此刻扶苏也顾不得得罪人了。
严伯略微惊奇的看了扶苏一眼,似乎这位年轻人说的有些道理啊!
以往自己救治那些人,最多不过能活下三成,许多都是伤口溃烂,最后自己救治的那些人只能痛苦的死去,这或许就是这位年轻人说的伤口感染。
虽然这位年轻人说的一些东西自己不是很懂,不过,严伯却也是猜出了扶苏话语中的意思。
当即命人搬了一个火盆和拿了一坛酒过来,等刀子烧的微红的时候,又用酒水将剑右臂上的伤口清洗了一番,最后,下刀将深陷在里面的箭头剜去。
最后,才将伤口包扎好。
扶苏知道,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殊为不易,自己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忙活了大半天,严伯脸上渗出一颗颗细密的汗珠,扶苏见此,准备从包袱掏出些许金银,作为感谢,可却被子渝眼神阻止。
等严伯走后,子渝方才告知扶苏严伯的爵位是不更,已经位于大秦的第四等爵位,虽然谈不上多么富贵,可却也是衣食无忧。故而,严伯回乡之后,平常之时,就教村中幼童识字读书,或是给村里人看病,但并不收受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