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飞雪正色仰头大笑道:“慕容太白,我慕容飞雪也敬你是一条堂堂正正的汉子。你自然也懂得‘尾大不掉’的道理,更懂得‘鸟尽弓藏’之理。明说了吧,我慕容飞雪就是陛下安插在天鹅城中的眼线。”
刷、刷,……
中军大帐大小将士同时长剑出鞘相向,剑锋直指慕容飞雪。
慕容飞雪也非孟婆江南文弱书生之辈,径直仰头笑道:“哈哈,哈哈,哈哈。慕容太白,你看,你还没看明白吗?这帐中燕军大小将士心中何曾有过燕都陛下,只怕心中只有天鹅城你这一个‘慕容大王’,燕都陛下都不如你了吧!”
“慕容太白,无论你多勇猛、无论军中大小将士多忠心于你。但是在这天鹅城内,饱肚子的事都得由我慕容飞雪一个人说了算。”
“而且,我慕容飞雪还正告你慕容太白了。天鹅城中实际只留了一个月的军粮,司库中堆放的粮食袋中白面多为黄沙。帐目上多余的粮食早就秘密运出了天鹅城外,倘若天鹅城自立门户,哼哼!”
“‘慕容大王’慕容太白,你又能奈我慕容飞雪何?我慕容飞雪受了陛下密诏,只要天鹅城忠于燕都陛下,白面自会源源不断;倘若天鹅城生了二心,诸位就吃黄沙吧!”
“……”
慕容飞雪侃侃而谈,军中大小将士齐声举剑大怒道:“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慕容飞雪又仰头大笑道:“你们想要杀我慕容飞雪,没那么容易!既然我慕容飞雪有陛下密诏,杀了我慕容飞雪,也就是杀了燕都陛下。量你们也没这个胆子!”
慕容太白心中突然阴沉无比,这一些年来为燕国忠心操劳可照日月,但最后还是逃不过被猜忌。
眼下,又与兄弟之邦魏国盟约灭国,可不能因为天鹅城粮草不济失了大势。真到那一个时候,将愧对陛下,更愧对“燕人”之名。
“慕容飞雪,眼下只要你说出天鹅城中帐上多余粮食藏于天鹅城外何处,我慕容太白既往不咎!倘若不从,军法无情!”
“慕容太白,恕我慕容飞雪做不到,燕都陛下密诏再来之前,我慕容飞雪只能遵其前诏。倘若慕容太白你要用强,司库中燕军将士宁愿自刎也不会说出一字半句。”
“慕容飞雪,你大胆!……”
“慕容太白,那又怎样?……”
“……”
中军大帐中的燕军大小将士见慕容飞雪仗了慕容轩之威蹬鼻子上脸,恨不能长剑下手!
慕容太白沉思之际,唯今之计只能打发慕容飞雪回燕都,让慕容轩找一个理由自圆其说。
慕容太白旋即佯装大怒道:“慕容飞雪,你可听好了:我慕容太白姑且不论你有没有密诏,暂且先不予追究了。但是,用黄沙当成白面堆放司库,论罪也是杀无赦!但念你堂堂正正一言,仗打二十军棍,放你回燕都与陛下解释去!”
“来人啦,安排!仗打二十军棍,再轰出中军大帐!”
“……”
慕容太白话音刚落,旋即闪出两个彪形大汉摁倒慕容飞雪在地,旋即又两个彪形大汉手持军棍,上下落地疾驰如暴雨。
啪啪,啪啪,……
慕容飞雪只是争辩大骂道:“埋汰旮旯,埋汰旮旯,埋汰旮旯。好你一个慕容太白。反了,反了,连陛下钦定密诏之人也敢打,你打的不是我慕容飞雪,你打的是燕都陛下;你打的不是我慕容飞雪的屁股,你打的是燕都陛下的屁股!”
“慕容太白,今日我慕容飞雪万般不服。陛下定能为我慕容飞雪做主。你就准备受死吧!”
“……”
慕容太白也不和慕容飞雪谩骂做妇人争辩,待帐中军士打完二十军棍,旋即又大呼道:“叉了慕容飞雪出帐,有多远滚多远!”
慕容飞雪被四个彪形大汉叉出中军大帐,又扔去十步之外。
慕容太白又厉声喝道:“公良孝忠听令:你即是‘望闻问切’的医者能人,限你在正月十五日之前摸清司库天鹅城外藏粮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