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神经兮兮的左看右看,没有看到那三个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师父,好像没人。”我探头进去,里面乱七八糟的,而且还散发出阵阵恶臭。
“不,有人。”文墨指了一下角落,我这才看清楚,黑黢黢的角落里果然坐着一个人。
怎么说了……那个人就很像电视里那种没人管的孤寡老人,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那里,双眼空洞目不斜视,要不是文墨说我根本就没注意。
“老人家,你是不是张涵的父亲?”
文墨上前礼貌的询问道。
那人没反应。
我看着他因为呼吸而起伏的胸膛,放下一颗心……这人太奇怪了吧,怎么就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同时在这个人身上还散发出来一种异香,闻着很像是草药的那种异香。
“老人家?”文墨又开口喊了一声。
这时,老人空洞呆滞的眼神转了一圈,张开已经掉光了牙齿的嘴:“你们,找谁?”
声音嘶哑又难听,听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们是张涵的朋友。”文墨指了指之前被我们放在院子里的张涵。
老人机械般的扭头去看张涵,忽然眼前一亮,猛地站起来抓起身边的某个东西就冲了过去。
“儿子……儿子……”
这老头还真是张涵的父亲?但我总觉得有那里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不知哪刮来的一阵风,老人的衣服掀了一下,接着紧紧贴在了身上,从肚子上浮现出一个凹洞。
我的天,居然瘦成这个样子?
老人跑到张涵身边,我以为会上演一出父子情深重逢的戏码,然而我还是想错了,老人居然掰开了张涵的嘴,往里面塞着什么。
文墨脸色一变,上前抓住了老头的手,见他手里抓着一把黑色的草似的东西,就往张涵的嘴巴里塞。
那种植物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像芹菜,但边缘长满了锯齿,老人只是这么抓了一把手心就血肉模糊的,更何况吃下去,吃下去不得肠穿肚烂了?
我跟着跑过去,文墨已经把那把草强行从老人手下夺了过来,放在鼻下闻了闻。
这一闻,他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老人家,这东西你是从哪里拿到的?”
“你是什么人……我要给小涵吃,吃这个病才好得快,大家才会好得快……”
老人呆滞了两秒,接着就像变戏法似的又拿出了一把和之前一模一样的草,又要喂给张涵。
文墨眉头一蹙,伸手在老人脖子上一点,老人立刻不动了。
“师父,这是什么东西?”
我仔细一看,那把草居然还在微微动着,就像有生命似的。
“这就是彼岸草,彼岸花旁边长的草。味微苦,剧毒,寻常人吃下去不出十分钟肯定暴毙而亡。”
听完之后我浑身恶寒,忍不住退后一步。
哪有亲爹给自己的孩子吃这个东西的?这不是要人命吗?
“但是,”文墨接了一句,他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如果从小就吃这个,而且不死的话,就会变成药人。”
“药人?”
“对,古时候医术没有那么发达,但人已经意识到什么是生老病死,就会找寻医治的办法。神农尝百草的事迹你应该听说过,药人算是神农的前身了。要制造出药人,这个过程十分艰辛。首先是自己的体质要好,其次是能忍受那些乱七八糟的药草带来的副作用。”
我看着张涵,震惊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这些人会把有毒的,没毒的,全部吃下去。体质会慢慢改变,这种人可比后天用五毒泡过的人更加剧毒无比。但同样的,他们的血肉具有医治百病的效果。”文墨深吸一口气:“是为药人。”
“难道说张涵一家……”
“没错,之前我不太信,也就没往心里去,只是觉得这孩子一心想跑出去就有点奇怪,还以为是在叛逆期,看样子这里面果然另有隐情。”
文墨一边道,一边把张涵扶进了屋子里,无奈的看了看四周:“换做是我,我也不愿意回到自己的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