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挽闻言,垂眸道,“我娘失踪多年,我母亲叫我小杂i种,不光如此,我父亲也这样叫。”说到这里,她抬头看向司徒霆,嘴角微微翘起,“你觉得好笑不好笑?我爹叫我小杂i种。”
司徒霆闻言面色一变,“你是说,你可能不是云泓亲生的?”
“谁知道呢?”云倾挽冷笑,眼底染上司徒霆从未见过的死寂,“我问过我父亲,他对我娘只字不提,听到那个名字就面如凶煞。”
她顿了顿,忽而问道,“王爷,不知你听说过哑妃吗?”
司徒霆闻言,心头猛地被什么击中,震惊道,“你是说,哑妃有可能是你娘?”
而后,倒抽一口凉气,“难怪本王看见你时,隐约觉得有些熟悉!”
因着他之前没见过眀澜夫人,所以在宫中见到哑妃时,并不知道她就是云泓府上你的眀澜夫人。
然而,“本王只见过哑妃一两次,还是很小的时候。”他凝眉叹息,“很小的时候,本王曾听说父皇心仪一个女子,几近痴迷。
于是,忍不住去看过一次。
那时候,她还没有哑,说话的声音很好听。
那天,我去池塘抓锦鲤,她站在对面的假山上吹笛子,笛声悠扬,似山间清风。
伺候我的,她是皇宫新来的妃子。”
云倾挽听得失神,脑海里似乎出现幻觉——那白衣如雪的女子迎风而立,纤纤素手之间玉笛横呈,笛声起,如山风掠过原野,自由悠扬。
她衣袂飘飞,眼底皆是远方。
她半天才回过神来,嗓音变得很轻,“第二次呢?”
司徒霆的嗓音变得低沉,“第二次见她的时候,她中了毒,说不出话来,父皇大怒,下令严查,半月无果……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顿了顿,他又道,“有人说她死了,有人说父皇送她走了。
听说父皇那时候真的特别宠爱她,她拥有别的妃嫔没有的自由,她不用穿宫装,不用给皇后和贵妃行礼,不用学习宫中礼仪,还可以出入御书房……”
楚帝宠眀澜夫人,云倾挽亲眼看过,并不怀疑。
但司徒霆说到这里,突然明白了一些什么,“该不会是云泓为了相位才……”
正是那一年冬天,云泓成为大楚宰相,统领群臣,一时间风头无量。
云倾挽抿唇不语,面色深沉,只是盯着杯中的酒。
许久之后,才道,“所以,王爷觉得,我和云泓之间,该是什么关系?”
“本王不知。”司徒霆是理智的。
云倾挽的事情对他而言冲击很大,但是他不会因为这个就相信云倾挽是自己人。
换一种思维,也可以理解为云倾挽作为别人的棋子,为了取信于他,所以才刻意表现出眼前这一切。
而且,以云倾挽这手段,司徒霆不觉得她是个感情用事的人。
甚至,如果她是幕后那人,那么她的危险性可能比云泓和司徒明本身还要可怕。
这样的人,可以合作,却不得不防备。
而且,即便是合作的事情,他也不会只让容卿帮忙盯着,他自己也会叫人背后出手。
这一顿饭,两人看似亲密,实则数次交手,异常激烈。
云倾挽当然明白。
司徒霆走后,她只能摇头苦笑。
她有一部分期待,的确是试图取信与他,告诉他她的确和相府不死不休的。
可是司徒霆疑心太重,压根就不肯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