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贺松年和佣人走远后,我对贺川柏说:“你们一家人的相处好奇怪,父亲和儿子之间像上下级,兄弟之间像仇人,总之关系都是冷冰冰的。一点也不像普通人家那样,你看我和白扬,关系多好。”提到白扬,我心里又像扎了根刺似的,我们俩感情那么好,竟然不是亲生的,也不知我的生身父母在哪。
r /> 贺川柏睨了我一眼,“你懂什么?少见多怪。像我们这种家庭,多数都是面和心不和,习惯就好了。”
这男人还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打击我的机会,我有点恼,“好,我什么都不懂,我少见多怪,蠢,你什么都懂,你天下第一聪明好了吧。”
“算你有自知之明。”
我懒得跟他犟,“你忙完了吗?忙完了的话,我们就回去吧。在这儿总感觉处处都有眼睛盯着,说句话都不方便,生怕隔墙有耳。”
贺川柏这次没打击我,说道:“没事了,走吧。”
我把小玖从秋千上抱起,帮她整理衣服的时候,发现她脖子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块玉坠,雕成豌豆形状的,雕工精致,晶莹剔透的坠子里面细看,有好看的雪花状的花纹。
我轻轻摸了摸,玉质触感温润细腻,水头不错,价值应该不菲。
我的心一下子提了上去,捏着玉坠问小玖:“小玖,这玉坠你是从哪儿拿的?告诉妈妈,我们快放回去。”
小玖用小手护住玉坠,奶声奶气地说:“是爷爷给我的,爷爷说没什么好送我的,先送我一条玉坠,让我戴着,还说能保我平安。”
一听是贺松年送的,我的心这才放下来。还以为是小玖贪玩,拿了唐绾玉的玉坠呢,如果真是那样,估计唐绾玉又要借机为难我们了。
我心里喜滋滋的,没想到贺松年还挺喜欢小玖的,原以为像贺家这种大家庭的长辈都重男轻女呢,前婆婆吴秋菊以前就天天在我耳边念叨,嫌我生了个赔钱货。
我和贺川柏带着小玖离开贺府,回到望江苑。
睡至半夜,忽然听到外面有声响,我被吵醒了。
披衣起来,开门看到贺川柏衣服穿得好好的,臂弯里搭着大衣,正往楼下走,神色匆匆,好像有什么急事似的。
我好奇地问:“深更半夜的,你出去做什么?发生什么急事了吗?”
贺川柏听我这样说,伫足,看着我冷笑道:“白芷,你就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了!”
“你什么意思,说话这么冲,吃枪药了吗?我就问下你这么晚出去有什么急事,怎么就成猫哭耗子假慈悲了?”
“装什么装?你送给林歌的燕窝,她吃了中毒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说,你是不是在燕窝里下了毒?”
我被他质问得一头雾水,“什么下毒?贺川柏,你的想象力可真丰富。那燕窝是我临时从厨房里随便拿的,是你前些天买了让梅姐炖给我吃的。我吃过几次,都没事,她怎么就中毒了?再说了,我要真下毒,也不会蠢到下得这么明显吧?这不明摆着给自己招黑吗?”
“就知道你会诡辩,我先去医院,等回来再跟你算账!”
贺川柏不再理我,匆匆往楼下走去。
看着男人离去的身影,我真是又气又冤,这男人平时还好,只要一遇到林歌的事,就失去了理智,青红不辩的。
这个林歌也是够阴险,从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陷害我的机会。
早知她会这样做,我应该把她送的那个鹿胎膏喝下,说我也食物中毒,先下手为强。
不过即使我做了,估计贺川柏也不会同情我的,反而会嫌我娇气。
贺川柏走后,我回屋躺到床上,继续睡觉。
说来也奇怪,他走后,我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一直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盼着贺川柏快回来。
明明是演戏,演着演着我竟然当真了,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