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滴水不漏的把话题拉回来：“事务所刚成立，一切都还不稳定，我也不想太操心，可是没办法啊。”他叹了口气，看起来的确让人心疼。
但创业不就是这样的吗，要是一开始就顺风顺水，那所有人都去创业了，还打什么工？不过这些话季凝只在心里暗暗吐槽，并没有表达出来。
季凝低着头，似乎没听到陈沐的抱怨，安静的吃饭。
却不知怎么的，刚才还色香味俱全的菜，这会儿却味同爵蜡。她吃了一点之后，就觉得没胃口了，再也吃不下。
“阿凝……”见季凝不吭声，陈沐也没办法了，继续打感情牌。压低嗓音说道：“我不是谈公事，只是想跟你说说我的近况。”
季凝只觉得烦躁，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句。
陈沐继续说：“你知道的，我父母一向不愿意我做律师。”
这点季凝知道，大学的时候就听陈沐说过了。他家里的背景还不错，母亲从政父亲从商，她的父母自然希望陈沐能二选一，好继承他们的衣钵。
偏生陈沐没那个想法，大学不顾家里的反对选择了法律专业。后来没毕业就出国，不想受家里的控制，毕业后便干脆在国外当律师。
许是这两年，陈家的父母年纪上来了，人老了就特别想念儿子。一家三口之间的关系才缓和不少，这次陈沐回国，陈家二老也没说他什么。
不过这些毕竟是季凝听陈沐偶尔说起的，具体一家人是什么情况她不了解，也不想深入了解。
季凝的手指捏着杯子，食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打着杯壁，并没有用心听陈沐在说什么，也没有接话的兴趣。面前的菜已经凉了，变味了，两人也都没发现。
“这次我回国，表面上我父母是赞同的，而且也帮我解决了一部分问题。”陈沐慢慢地说着，时不时去看季凝的表情，见她不反感，才会继续往下说。
他说：“但他们很清楚的告诉我，如果短时间内我的事务所达不到他们的要求，那我就要回家跟我父亲从商。”
终于，季凝的表情有了些许的变化。她喝了一杯水，这才问陈沐：“你答应了？”
陈沐没出声，抿着唇微微颔首，算是默认。
也对，如果季凝是陈沐的父母，也会选择让陈沐回去继承家业。一方面是自己好不容易打拼下来的成果，不想落到别人手上。另一方面，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再吃苦，所以季凝能理解他父母的做法。
但人各有志，理解归理解，季凝不会去左右陈沐的想法。
她坐直身子：“所以你去找沈洪明，抢了这个单子？”这样的话就说得通了。陈沐再次点头，季凝长叹一口气，不知道说什么好。
“其实你未必要接这个案子的，你的事务所刚起步，我认为小官司比较容易巩固你们的地位，虚张声势始终不是最好的方法。”季凝缓缓说道。
要是有了实打实的基础，即便赚的不多，但可以为以后做积累。
顿了顿，她继续说自己的观点：“何况沈洪明这个官司，但凡有点判断能力的人都知道，他是渣。你帮一个渣男打赢官司，对事务所的风评不好，以后同行怎么看你？”
陈沐给季凝倒水，解释：“渣的是他，我是他的代表律师，但不代表我和他一样。我为他辩护，是出于职业道德，和人品没有关系。”
好吧，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季凝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她恢复沉默。
另一边，得知了季凝具体位置的叶邵琛，目的明确的往这边过来。轻车熟路的上楼，找到这里的前台，询问了这里的服务员。
因着季凝和陈沐的颜值很高，会给人深刻的印象，加上他们之前来过这里，所以当叶邵琛随便描述了一下之后，店员就知道他在说谁了。
店员以为三个人是一起的，便热情的将叶邵琛带过去。
此刻陈沐正在极力说服季凝，辩解自己的难处和无可奈何。但季凝都听不下去，好几次想要走，却碍于陈沐的面子，强迫自己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