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沐正了正脸色，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我是认真的，我考虑了很久，觉得你最能帮到我，阿凝，你愿意吗？”他的口气很认真。
忽然见被问到这个问题，季凝都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她已经很久没有在律师所上班了，身为叶氏集团的首席律师，她只要扶着公司交给她的案子，大多数时候都是自由的。
她也习惯了这种自由，一时半会要改变这个习惯，还是挺难的。
而且到时候成为了律师事务所的一份子，就不能那么随心所欲，为了公司能继续开下去，或者能更好的发展，她可能要接一些自己根本就不喜欢的案子。
然后过着忙碌的生活，最终和其他律师行里的职业律师一样。
这是季凝所不想要的，所以她犹豫了，并没有马上给陈沐答复。
“我知道你会犹豫，这很正常，反正我的事务所也没这么快开张，你有足够的时间考虑清楚。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你，反正以后我们还是好朋友，你有什么问题依然能来找我帮忙。”
陈沐没有勉强季凝，说话的时候尽量站在季凝的角度上想问题，似乎很为季凝着想一样。而且字里行间都在透露着对季凝的好感，听得叶邵琛很不舒服。
现在这架势，叶邵琛相信，如果不是季凝已经结婚了，陈沐可能会跪下来求婚！这一点都不夸张，陈沐对季凝的心思已经很明了了，只要不是瞎子就都能看出来。
气氛再次变得凝重，这时候服务员过来上菜，三个人没有任何的交流，气氛安静地有些诡异。直到叶邵琛给季凝夹菜，他才开口打破这份安静。
叶邵琛给季凝夹了鱼肉，放在季凝的碗里前，他特地去掉了鱼骨，一系列动作都做的一丝不苟，比他看合同时还要认真。
只听到叶邵琛慢条斯理地说道：“不急不急，我和凝凝刚结婚，两人的二人世界还没过完呢，难道这么快你就想拆散我们了？”叶邵琛装作不经意地看着陈沐，字里行间都有撒狗粮的嫌疑。
季凝吃了一块鱼肉，很鲜甜，抬头看到叶邵琛又给自己夹了一块。除了鱼肉，还有其他的，全都是她爱吃的。没一会儿，她碗里就堆起了一座小山。
“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叶邵琛嘱咐季凝。季凝“哦”了一声，认真地吃饭，嘴巴很忙，没有时间说话，只能让叶邵琛当她的传话人。
叶邵琛也开始吃起来：“而且我们现在的积蓄足够凝凝过上好的生活，钱什么的并没有诱惑力，即便凝凝不工作也没关系。我们年纪不小了，这两年准备要孩子，我希望凝凝能多休息，不要太辛苦。”
叶邵琛一口气说了不少的话，每一句话就像一把利剑一样，毫不留情地扎进陈沐的心里，差点没喷血。
“你们还年轻。”陈沐干巴巴地说了这么一句，他也吃了一块鱼肉。明明见季凝吃得那么乡，好像很好吃的样子，可他自己吃着，却味同爵蜡，怎么也咽不下去。
干脆放下筷子，让自己缓一缓。说：“凝凝和我这么多年感情，又是我的师妹，我怎么可能会让她太辛苦呢。”他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叶邵琛笑了笑，轻松道：“不管再怎么轻松，也没有天天能见到我来得吸引人。凝凝的办公室就在我隔壁，想我的时候就能见到我。要是去了你那里，她想见我的时候怎么办？还有部门的那些小姑娘们，凝凝也不舍得。”
难得季凝和总裁办的员工们打成一片，开始习惯现在的工作生活，想来季凝也不会轻易放弃的。按照她的性子，去了新的环境，想要和同事打好关系估计没那么快。更别说万一那些人嫉妒季凝，暗中给季凝使绊子呢？
这样的事可没少发生，叶邵琛不想季凝受了苦还要自己瞒着。反正不管这么样，让她待在自己身边，是最好的安排。谁要是敢在他面前欺负季凝，那就是活的不耐烦了。
这会儿季凝终于把面前的东西给吃完了，嘴巴也终于得空。就在陈沐想要多说几句，劝一劝季凝的时候，季凝终于开口了：“我觉得邵琛说得对，事务所的工作不适合我。这几年我已经懒散惯了，要是让我认真工作，我可做不到。”
既然连季凝自己都这么说了，陈沐再说下去也没用，只能苦笑一下：“行，我尊重你的选择，多休息也是好的，这今年你把自己逼得太紧了。”
陈沐又拿起筷子，吃了一口饭，还是觉得没有胃口，心里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