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妄感觉浑身热的难受,再抬起头,却发现方才端着盘子的婢女已经消失。
屋里,只有这位纱衣披肩,妩媚动人的朱婉莹,玉面泛红的盯着他。
闫妄与之四目相对,霎时便明白了,不禁暗骂一声,你他么要滚床单,直接说嘛,大家都是成年人,何必呢?
一番云雨后,闫妄忽然发现,其实微信里头,那些沙雕朋友圈的鸡汤文,并不算都是剧毒,某些还是有点道理的。
比如……适当的为爱鼓掌,可以有效的促进夫妻之间的和谐。
翌日。
闫妄带人前往大理寺,抄家的同时,顺带将卢博明自狱中提出来审问。
这厮以重伤的名义,在大理寺窝了这么长的时间,这次倒是躲不了了。
哪知道他刚到门口,便碰到了恰巧同时赶到的锦衣卫,为首的正是锦衣卫镇抚使,季元征的哥哥……季元武。
“好巧啊,镇抚使大人。”闫妄阴阳怪气的踱步迎上,目光隐晦的在这些人身上扫过。
一见到闫妄,季元武的脸色就很难看。
毕竟就是因为此人,自己的弟弟,现在还在东厂大牢里头。
前阵子他去看过,却被告知未经允许,不得与之接触,只能远远的瞧上一眼,然而就这一眼,他便看得出季元征现在到底是何等状态。
手脚尽断不说,双手上的血肉,早已被刮刀剔了个干净,白森森的臂骨,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那么触目惊心。
鼻子,双眼,耳朵都被割掉,挖掉,若非还需要他说话,恐怕舌头也会被拔除,牙齿敲碎。
饶是如此,季元征还活着,只是这种状态,活着还不如一死了之。
正因为这样,季元武对闫妄的恨意,可谓是倾尽三江五湖之水,也无法洗刷干净。
但就算是他心里百般怨恨,憎恶,可脸上却不能展露分毫,否则的话对方大可插个罪名在自己头上。
譬如:季元征招供,说一切事情都是季元武在背后指示。
简单的一句话,就能直接把他定死。
就算背后藩王撑腰,他最终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但东厂大牢走一趟,出来也不成人样了。
“见过大人。”强忍着心头的恶心,季元武拱拱手。
二人品阶上一样,只是架不住人闫妄除此之外,还是皇帝的女婿,半个屁股算是皇亲国戚。
而且东厂现在势头正盛,较之于日薄西山的锦衣卫,他无形中自然矮了半级。
闫妄三句话不离挖坑:“不知大人来此,有何贵干呐?莫不是找人叙旧?”
季元武嘴角一抽,深吸口气,强自按捺情绪:“大人说笑了,此番前来,却是为了转移大理寺之中的犯人,以及诸多卷宗。”
闫妄笑着说道:“如果本官没记错,此事应该是我东缉事厂负责吧?”
季元武虽然气势有点弱,但话中内容却不虚分毫:“圣上可没下过这种旨意,只是勒令咱们做臣子的,赶紧处理此事吧?”
从根本上来讲,其实季元武说的还真没错。
皇帝还真没准确的说,由那个机构去处理这件事,而权力与东厂差不多的锦衣卫,自然也有权参与。
不过道理归道理。
这件事自始至终,都是闫妄这个东厂的人在做,按常理而言,压根轮不到锦衣卫所谓的‘帮忙’。
闫妄拍手假笑:“有趣,有趣。看来锦衣卫中,也不全是废物,季大人还是很有脑子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