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敢如此的无视老夫,你不怕老夫宰了你吗?”刀疤长老敛住笑,浑身散发出浓郁的杀气。
“我不是三岁小孩,你这一套对我没用。”
“哼!”刀疤长老嘴角微抽搐一下已是转身后之时发出的,“你跟老夫进来吧。”
一人在前,一人在后,身影渐被黑暗吞噬。
哐当一声!推门声响起,一片白光炸现,楚星夜双眼闭上,已是再睁开时。
房间中如白日一般明亮,头顶的房梁上镶有一颗拳头大的发光的宝石,此时化身太阳。
整间房间都是空荡荡的,唯有地面放着一白、一黑的练功坐垫。
嘴角挂着不屑一撇的楚星夜站在原地,面前的刀疤长老已双腿盘膝,坐在黑色的练功坐垫之上,双眼闭起,这刀疤老头又开始装逼了,他走上前,双腿盘膝坐在白色练功坐垫上,再闭上双眼。
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在如木头的二人身上跳过,外面的大殿走廊已是一片明亮,远处正搬铁棒的众人早忙了一身热汗——身上堆彻的汗不知‘感冒’了几回。
“你小子非得等老夫先开口不可。”刀疤长老睁开双眼。
“你可以继续,我无所谓。”楚星夜双眼依旧闭着。
“老夫有大把的事要做,可没有空把时间浪费在你身上。”刀疤长老右手掌心朝上,一块九龙飞天的玉佩出现在他的掌心,手掌一握
——刷!一道白光杀向楚星夜。
抬手抓向这道白光,楚星夜双眼不知何时已睁开。
刀疤长老嘴角露出邪笑。
砰——
手掌的皮肤刚碰到白光最外围的一圈光——轰~!楚星夜的身体被轰的腾空而起砍到木墙壁上,身体缩成一个半球。
“呵呵~~,连一个东西都接不下,啧啧~~,你真没用。”刀疤长老的脸上的刀疤笑的露出白色的牙齿。
咳~
右手臂一抖,楚星夜的掌心张开,一块九龙飞天的玉佩躺在他的手中。九龙露出委屈的表情,不行!这次不算,我们还没有做好准备。
坐在坐垫的刀疤长老左手五指连续抖动几下,这臭小子是在打老夫的脸。
楚星夜用双手把自己的身体从木壁板中挖出来,已是满头灰尘,他找一个合适的姿势把屁-股放下,背靠在出现裂缝的木板上。
后背的疼痛由麻木逐渐复苏过来,银眸少年双脚上的筋如嘴巴咀嚼的动作一般抽搐,鞋中的五指,拳缩在一起。
“把你该说的东西都说给小爷听吧!别漏一件。”楚星夜感觉自己张口说话时,后背的疼痛就死一分。
“你把那块玉佩拿好,到时需要它,”刀疤长老说,“老夫叫你取一件名叫玉鼎玄心的宝物。”
“它的模样以及特质?”楚星夜问。
刀疤长老右手往前一挥,楚星夜面前出现一副画,以及画上的几句话:
一个如三脚的玉鼎,鼎身周围铸有古铭文,鼎口一道金光四射,显得此鼎绝不是凡物。
玉鼎玄心无法使用存储空间装放,更不可碰到任何血液。
闭上双眼的楚星夜,右手一扬把画丢到空中,下一息就已经出现在刀疤长老的手中。
“看来你把这记住了——不错!不错!”
“叫我去帮你拿,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否则我不介意打你老脸一次。”楚星夜睁开双眼,眼神化为一口刀抵在刀疤长老的脖颈上。
“老夫最讨厌别人与老夫讨价还价——你难道不知道吗!”刀疤长老双眼眯成一对射出凶光的倒三角形,其身上所穿的青色道袍无风自起——哗哗哗~~~
“抱歉!别人最讨厌的事,小爷最喜欢做这样的事,”
——咳~~~~!
“你真当老夫不敢杀你——你敢威胁老夫,要知道后果是非常严重的。”刀疤长老右手掐住楚星夜的脖颈,把他提到半空中。
双眼翻白的楚星夜,肌肉崩成一块铁片,却没有一丝挣扎,呼吸一针、一针的往外吐,只有吐没有吸。
刀疤长老感觉楚星夜在死亡威胁面前竟然一丝都不挣扎,简直就是对他最大的挑衅,必须以死亡来轰葬这挑衅。
双眼的凶光转变为杀机,右手五指一点、一点握紧,楚星夜颈椎骨爆发出咔咔的骨骼声,在这安静的房间中如雷鸣。
银眸少年右嘴角扯出一丝笑——嘲讽炸现。
刀疤长老右手一甩,楚星夜如一块石头砸向地上,却未在地上砸出一点痕迹。
猛转身的刀疤长老,背对着在地上蠕动的楚星夜说道:“这是你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的条件是什么?”
楚星夜深吸一口气,再强行把嘴巴锁死,开口说话:“送李阳离开天玄道宗,让他开始修炼。”
“就这!”
刀疤长老把心中的惊讶砍翻在地,这二字好似一块冰。
“是。”
“三日后你来这里。把你该带的东西带齐,老夫带你前往你该去的地方。记住——你还有三天时间,把你的后事做好。”
右手一挥,木门从外往里打开,刀疤长老看着站起身的楚星夜,双脚拖着身体走出木门。
再挥手,木门砰的一声!合上。刀疤长老盘膝坐在坐垫上,脸上露出莫名的笑意。
光头李阳是他在一次出宗办事的途中遇见,这十二岁的小子依靠一根铁棍打杀二十人的军队,打死数十人,后被他救下,再一次意外中刀疤长老发现这光头少年竟然是隐藏的天佛体,一种生下来就是为了成佛的体质。
“三年了,那些秃驴也快到了,三年的磨练,小光头你可别让老夫失望。”
拖着身体行走在大殿走廊上的楚星夜,脚下响起的是老鼠偷吃东西发出的声音。
一道白光亮起,楚星夜下意识闭上双眼。
周围抬铁棒的众人死的一般停下动作,双眼齐看向一步、一步向前挪去的楚星夜。
这一刻他们头脑中银废的二字轰然破碎十几块。
银眸少年坚定的眼中再无一物,嘴角的一丝血成为一个被遗弃者,它要流就任它流。
一道影子在阳光下被扯的越来越长。最终这道影子断在一块大青石上——那个银废的少年在众人的心中逝去。
“原来他还活着啊!”
“他身上怎么没有玄气波动了?”
“他能活着太好了…太好了。”
“这个家伙怎么会没有死?
“小强的命吗?”
……
人群再动之时已如过一世之久。
白老居住的药院中,正在用剪刀修剪花枝的李阳,右眼正瞟到从石子小路走过来的楚星夜,他问:“你去哪了?出了什么事?脸上的气色也有点苍白。”
双眼再往下一看,有几滴血在楚星夜灰色的裤子上,看样子是刚不久滴落的。
“没什么?你跟我来一下吧!我有事跟你说。”楚星夜说道,迈步向走廊走去。
丢下剪刀的李阳走在楚星夜的身后,看着楚黑子背上的几大污垢,光头少年双手握拳,难道楚黑子被人揍了?
屋中。
一脸严肃的楚星夜坐在木椅上,李阳翘着二郎腿坐在对面。
“刚才刀疤长老派人来说三年之期已到,明日送你离开天玄道宗,日后你就可以修炼了,并且成为千谷宗的少宗主,你先做好一下准备,明日我送你。”
“真的吗?——太好了!俺终于可以修炼了——哈哈哈~~俺以后将是一宗之门的少宗主,那将是何等威风……”这等待三年的结果让李阳激动的在屋中手舞足蹈。
刀疤长老曾告诉李阳,只要他在天玄道宗待三年,三年后刀疤长老让他可以修炼,而他能修炼的前提就是进入玄修宗门千山谷。千山谷是除了天玄道宗等八大宗门之外的强大宗门之一,而李阳进入千山谷将成为此宗的少宗主。
想到自己将成为一代大宗的少宗主时,李阳做梦笑醒百次,流的口水差点把自己住的茅屋冲走。终于三年之期到了,倒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想如何败家还不是咳嗽一声的事,想怎么欺负人还不是一个眼神,谁敢欺俺,举宗灭之。
嘴角扯动,楚星夜笑看着正处于激动中行为怪异的兄弟,心中爬起一丝丝莫名的伤感,明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或许终生不见。
忽地——!
正双手来回摸着光头,且在屋中蹦跳的李阳,双脚跳到凳子上,一下摔在地上,他脸上的笑容冰冻在脸上。
“楚黑子!俺走了你怎么办?——要不你跟俺一起去吧。到了那个宗门,俺是个少宗主,有俺罩着你,你可以横着走,竖着走都没有问题,就是脚踢宗主的鸟~蛋,也有俺呢!。”趴在地上一脸豪气的李阳看向坐在椅子上的楚黑子。
楚星夜一笑,正欲开口说话,
——“你别说话,俺知道你会说什么,”李阳蹲在楚星夜脚边,双手抓着楚黑子的膝盖,看着面前的银色眼眸,李阳问道:“答应俺——跟俺走好吗?”
“你去吧!我就不去了!那是你该走的路。”楚星夜笑了笑,暗淡的光在他的银眸中一闪而过,摇摇头。
“你不走,俺也不走,我们是兄弟。俺怎么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低着头的李阳站起身大吼:“俺不走。”
“乖!听话!”
“要俺听话,除非你答应俺:跟俺一起前往,否则你想俺听你的,没门。”李阳一屁-股坐在木椅子上,咔嚓一声!他心感不好,可已经迟了。
木椅子被他一屁-股坐成几块,惨死在地上,而他若无其事的爬起来,用手拍拍屁-股上的灰尘,一副云淡风轻。
“这木椅子质量真差。”
“……”楚星夜嘴角抽动几下,这家伙。
“楚黑子,俺除草去了,”李阳再转头,“你如果不跟俺一起去,俺绝对不会去的。”
楚星夜怒道:“你这是傻——白痴。”
“你骂俺傻也好!骂俺白痴也罢——俺只知道不能丢下你。若是俺这一走,你我将永生再也见不到一面了。”
“我们非亲非故,谁要你照顾了,你明天必须离开天玄道宗,这由不得你。”楚星夜奔向门口,一把抓住李阳的衣领把这话吼完,就转身离去。
一身怒气,吓得路旁的花草闭嘴胆颤。
“楚黑子!俺决定的事俺自己都劝不了自己。俺,绝对,不会,抛下你。”李阳对着楚星夜的背影大吼道。
这一吼用了全身的力气。
远去的灰色背影没有被感动的为此停下步伐,或者衣角翻动一下。
愤怒的李阳对着木门狠狠地踢了一脚,木门屁滚尿流的一头扎进台阶旁的花丛中,微颤。
正躺在石亭下的竹藤椅中的白老,翻个身打了一个哈欠!轻声说道:“好一个兄弟情深,老夫倒要看看你们明日该如何行动——一个要对方离开;一个要带对方走,否则不走。而前一个又根本无法离开,这场戏肯定好看,看来老夫也要插一手,让这出戏更有看头。”
“小光头,记得把门修好,否则老头再让你头上多长几个肉笋。”白老架起二郎腿大声吼道。正好咱的手指有点痒……
咬牙切齿的李阳怒看着竹藤椅中的白老说道:“俺知道了。”
“记得把老夫花园中的花草都修好枝,在天黑之前哦!——还有门哦,别忘了。”
抬头看向四周的花海草湖的李阳,心生大悲,这么多也至少要剪个两天吧!!这该死的老头,等俺可以修炼了,再实力超过你,俺天天叫你扫厕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