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是‘执念牢笼’和现实世界的纽带,得到‘弦’,就可以逃出柱的‘执念’。
它的本质,是柱悲惨回忆里唯一的精神寄托。
它可以是任何东西,一块石头,一个人,甚至是一条狗。
得到它,不仅能逃出‘执念牢笼’,甚至能重伤柱现实世界的本体!
这就是秦煜,对‘弦’的描述。
听我说出‘弦’这个词的时候,孙小桃的脸色,简直恐怖的可怕:
“你居然连‘弦’都知道!
你对柱的了解,太多了……
但我的‘弦’,被我藏的很好,你绝对,绝对不可能发现!”
“是吗?”
我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是孙小桃精神世界破碎的那一刻,我仓促揣入怀中的。
是一沓厚厚的信封。
秋月梅,写给马睿的信。
有几十页。
每一页上边,都写满了相同的字迹。
‘我爱你,马睿。’
看到信封的那一刻,孙小桃的脸色,霎时间变得惨白无比。
“你和任何人都不一样,你变成‘织女’之前的世界,太单一,太枯燥了……
枯燥乏味到是个人都能猜到……
支撑你‘执念牢笼’的‘弦’,一定是跟他有关的东西。
要我说……
还有什么能比一封从小写到大,满载回忆和爱慕的信更加宝贵,更值得成为精神寄托?
这封情书,就是你的‘弦’,对吗?”
“你……究竟是什么人?你到底想要什么东西?我们可以好好谈一谈……”
孙小桃脸上高高在上的表情不复存在,她几乎是带着祈求地说道。
“跟那些被你杀死的人谈去吧……”
我说着,撕碎了她的信。
孙小桃给我一种无比狡黠的感觉,就像一条阴冷的毒蛇,随时都有可能咬你一口。
她虽然有很多我想知道的秘密,但我丝毫没有与虎谋皮的想法。
纸质的信,被我轻易撕碎。
滚滚浓烟,从撕口处溢出。
腥臊难闻。
孙小桃如遭重击,七窍出血。
嫣红的鲜血,将她的衣服染红,像一朵致命的大丽花。
她的神情,萎靡到了极致。
我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念头,趁她病,要她的命!
匕首挥出,直指她的天灵盖。
孙小桃大惊,她将手中的情-人蛊仓促甩到我身上。
我对情-人蛊有很大的心理阴影,看到它飞来,丝毫不敢大意。
离我越近,馨香邪-魅的味道,越浓郁……
我几乎馋的口水都要流下来,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想将蛊虫吞入腹中……
但我,绝不愿意像马睿一样,活在被人奴役的痛苦中……
我用刀在手背上狠狠一划,利用疼痛让自己冷静下来。
随后屏住了呼吸,闻不到邪-魅的香味后,蛊虫,对我的诱-惑骤然下降。
我心中大喜,后退好几步后,瞅准时机,一刀将蛊虫劈成两半。
白花花的蛊虫体内,喷出恶心至极的液体,差点让我窒息。
孙小桃趁机,和我拉开了距离。
“大冲哥!”
远处忽然传来秦煜和阿珠的声音,她们此刻狼狈不堪,但好歹,没受什么大伤。
“你们怎么来了?”
我略微有些诧异,坐在门上的假‘织女’,战斗力明显比她们要厉害不少。
我还准备早点结束战斗,到那边去应援她们。
“那个女人刚才忽然七窍流血,哀嚎一声,从门上栽了下去。
小煜说应该是你做了什么,导致她忽然横死……
小,小桃……
你怎么了……”
阿珠正叽叽喳喳跟我说着话,忽然看到阴暗处,孙小桃脸上满是鲜血,面目狰狞,如同深渊罗刹,将她吓的一个机灵。
“离她远点,她才是真正的‘织女’……”
我一把拉过准备飞奔过去的阿珠,寒声道。
“怎么会……”
阿珠脸上的表情无比震撼,虽然在孙小桃的房间里发现了一系列人皮制成的物品,但她还是很难将孙小桃,和恐怖血腥的‘织女’联系在一起。
“你是真的想要逼死我……
毁了我的‘执念’,还破坏了我的‘弦’……”
孙小桃的声音,变的歇斯底里:“既然这样,那你们就沦为我的陪葬品,跟我同归于尽吧……”
越来越多的鲜血,从她身上涌出,像是决堤的河流。
她哆嗦着,从怀中摸出一个提线木偶。
很好看的人偶,是一个穿红色婚纱的新娘。
虽然脸上蒙着红纱,但我总感觉,这个新娘,不太开心。
“我在一口井旁,遇到了这个新娘。
她哭的梨花带雨。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我问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她哭的嗓子都哑了,她说今天是她大婚的日子,但是新郎……却悔婚了。
她像个傻子一样等到中午……
等到的却是悔婚的消息。
在她认识的所有亲朋好友的面前,丢尽了颜面。
她说她没脸活在这个世界上,她说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帮了她一把……
将她推到井里,让她远离这个污-秽不堪的世界。
将她的脸,割了下来,戴在我脸上……
也就是你现在看到我的样子……
很好看,不是吗……”
在她掏出人偶的那一刻,阴风大阵,孙小桃体内的血液像是找到了源头一样,涌入人偶体内。
我不知道哪个更诡异,是孙小桃口中恐怖的故事,还是不知从何而来的刺骨寒风。
‘咚!咚!咚!’
头顶上,传来震耳欲聋的声音,似是有什么东西,想要打破牢笼,从里边逃出!
我忽然想到,我们头顶的地宫,一共有四间厂房,有两间厂房,门被焊死。
听声音,似乎就是从那两间厂房内传出的。
那里边,到底囚禁着怎样恐怖的东西?
我不敢再迟疑,握着匕首,想尽快解决掉孙小桃。
但她脸上却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似乎在讥笑蝼蚁,妄图撼动大树。
惊天巨响,轰然迸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