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见了她都绕着走。
但是有天晚上,我跟一个多年不见的哥们儿一起出去喝酒吃饭,喝到不省人事,连自己是怎么回去的都忘了。
第二天醒来,我发现自己没穿衣服,那个丑女人也是一样,光溜溜地躺在我怀里。
我当时差点恶心吐了!
那个丑女人对我说,她是愿意的,她不需要我负责,但我后来问过那个哥们儿,从喝酒到由她送我回家,都是她一手策划的。
我忍了,不忍能怎么办?能去警察局报警抓她?
警察根本不会管这种烂事。
但后来,我却被告知她怀孕了!
我当时快要疯掉了,我不想自己的孩子,属于那个又丑又蠢的女人,不想自己的孩子,像那个丑女人一样又丑又蠢。
而且我爸妈不知道怎么地,知道她怀孕了,一天打来十几个电话,要我跟她结婚,要抱孩子,我怎么解释他们都不听,
我试着说服她,让她打掉那个孩子,但她却对我说,除非她死了,不然她绝不会打掉肚子里的孩子……
我这才意识到,这个丑女人,一点都不笨,甚至比我聪明的多。
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你们说我该怎么办?
她既然说除非她死了,不然绝不会打掉肚子里的孩子,那我只能尊重她的意见,把她杀了……”
眼镜男说到最后,语气中充满了杀意!
“兄弟……你先冷静一下,杀人是犯法的。
不要因为一时的痛快,让自己下半生都在监狱中度过。”
我赶忙去劝他。
“废话,我当然知道杀人是犯法的,不然我来这里干什么。”
眼镜男冲我吼道:“别在我面前装的跟正人君子一样,你既然来到这里,那咱们都是一丘之貉,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他的话听的我云里雾里,浑然不知所以。
我连这里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怎么就跟他成了一丘之貉?
而且,他说他知道杀人是犯法的,所以才来到这里,又是什么意思,难道在这里杀人就不犯法了?
“抱歉……是我言重了……”
过了许久,男人缓缓开口道。
“没什么……”
我摆了摆手,想向他打听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但就在这时,诊断室的大门被‘啪’的一下推开,那个疯疯癫癫的男人走了出来。
他……少了一条胳膊……
脸色因失血,惨白的厉害。
但再无疯疯癫癫的样子,而是昂首挺胸,一边走,一边嘶吼道:“魏家,以后改姓王了!
魏家的狗东西们,以后都得听我王柏森这个残废的!”
嘶吼着,冲出了诊所大门。
神神经经的样子,看得我一头雾水。
他到底是疯了,还是没疯?
“下一个。”
冷冰冰的声音,再次从门内传出。
“你先进去吧,兄弟。”
眼镜男叹了一口气:“我女朋友就在对面病房里躺着,但我还是犹豫,要不要看这个病……
真到这个时候,还真狠不下这个心……”
他不知从哪掏出一包烟,用火点了之后,吧嗒吧嗒抽了起来。
烟雾缭绕下,他的身影,如同鬼魅。
“下一个,赶紧进来!”
里边的声音愈发不耐烦。
我们这边三个人彼此眼神交流过后,我点了点头,带着二人推开诊断室的大门。
“兄弟,祝你好运。别像那个疯子那么惨……”
在我们进门的那一刻,眼镜男抬起头,对我笑着道。
这是他第一次抬起头,挺俊俏的一小伙,就是此刻脸色有些狰狞。
也难怪那丑女人从小到大都缠着他。
站在我身后的阿珠看到他的脸后,忽然紧蹙眉头,想说什么,但是又摇了摇头,打消了念头。
福尔马林的味道,在门诊室内尤为严重。
似乎这里就是所有怪味的源头。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穿一件黑色的大褂,坐在入门不远处的一张桌子前喝茶。
空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老头背后有一个黑色的帘子,没有拉严实,露出一丝缝隙。
能够看到里边有张手术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