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礁判断对方只是长相显嫩,却不是什么身材高瘦的十一二岁半大孩子,反倒是个身材偏矮瘦削的青年才对。
这人估计打探消息的时候,可以装大人也可以装孩子,甚至连女子都能扮得了,确实是个上好的密探材料。
海礁回想起上辈子自己与孙家豢养的死士交手的经历,大致能猜出对方出身于哪位密探高人门下,既是高手门徒,那身份确实比一般死士重要些。
想到自己上辈子的师傅师兄们曾吃过的大亏,海礁微微冷笑:“不管这人是多大的年纪,他挨了我一刀,就休想轻易逃脱!那一刀可不是寻常皮肉伤而已。若不想右手就此废掉,他一定要找好大夫,用好药医治。我们可以找长安地界上有名的大夫和药铺打听,就不信他能一直藏下去!做了密探,若没有了用处,他就是随时会被抛弃的废物了。就算他是什么高手门徒,成了废物,也随时会被舍弃的。”
海棠忙问:“那一刀伤在哪里?”
海礁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差不多是右手肘的位置,他十分有把握,当时自己那一刀扎得不算深,但位置很刁钻,差一点就切断对方的手筋了。倘若不是忽然有人射了一箭过来,他就再补一刀上去了。
海棠想了想:“这擅还挺严重啊。一般这个位置的话,是意外导致的,也很少见吧?哥哥可曾把这件事告诉老张头他们了?他们是本地人,想必有更好的门路去向本地名医或药铺打听消息。”
“我当然了,张爷爷也记了下来,不过他好象更重视后来赶到的那个救走了杀手的蒙面人。”海礁有些迟疑,“他拿着那人朝我射来的几支箭,似乎看出了什么,但他没有跟我多言,只有了结果就会告诉我,叫我别操心。”
海棠挑挑眉:“难道那几支箭上有什么特别的标记,可以直指箭的主人?”
海礁摇了摇头:“箭是上等货,应该是有标记的,但箭尾处全都被折断了一截,大概也将标记给折掉了。我事后有些怀疑,那人冲我射的几箭,准头都不是很好,大概不是他箭术太差,而是因为箭尾被折断,就不如完好的箭那么容易掌控了。除非他习惯了射这种短了一截的箭,否则准头必定会受到影响。”
海棠如今练了两年的箭,也能理解海礁话里的意思,但她也从中发现了一条线索:“这人会在射出箭前,先把箭上有标记的部分折断,就证明箭本身特征明显,很容易被人认出。那么箭的主人估计也不会是泛泛之辈吧?会是杜伯钦吗?”
如果能利用这几支箭,证明杜伯钦居心不良,那日后周家就能对他多添几分戒备,不再轻易被他算计了吧?
海礁对此怀有几分希冀:“若真是如此,那我们就省事许多,无须另想法子提醒周家人了。”
搜查杀手与同伙还得看知府衙门的效率,海礁也只能让自己尽可能耐心地等消息了。
眼下他倒是对另一件事更感兴趣:“今日老军师去了周家三房,不知道结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