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有一位老兵受了伤,另两位与杀手的同伙僵持住了,少年杀手逃出了包围圈。海礁见他窜入沟壑中,有了掩体,弓箭射程受到影响,不能再象先前那样发挥出威力,便丢下弓箭,拔出匕首追了上去。
两人在沟间追逐了数里地,又有过三四次短兵相接的交手,海礁成功给了对方一刀,偏对方又有同伙赶到,向海礁射了几箭。海礁为躲箭后退,才叫那少年杀手趁机逃走了。
说起这事儿,海礁还扼腕不已:“倘若我当时那一刀再扎深半寸,那杀手就休想逃走了,就算逃了,也要流一路的血!可惜……我回来这两年,虽然一直勤于练武,但力道还是差了些,以后一定要更用功才行!”
海棠听着自家哥哥的惊险经历,一路就没少提心吊胆。虽然早知道海礁会平安回家,身上一点儿油皮都没掉,只是有几处磕碰出的青紫,可听说他与人真刀真枪拼杀了一场,怎能不冒冷汗?
她听到海礁还在惋惜没能把人留下,也顾不上吐槽了,直接就问:“那杀手逃了,他的同伙呢?抓到了几个?”
“留在庄中殿后的都被抓了,追上来的一死一落网,最后出现救人的那一个,则跟着一块儿逃了。”海礁忍不住再次叹气,“他们逃进了镇子里。哪怕只是跳进镇子边缘那些高墙大院的宅子里躲避,我也没办法追下去,真的很可惜!老张头他们后来赶过来时,听我说了方向,也想办法去镇上找了一圈,虽然找到了一些痕迹,却实在不清楚杀手后来又躲进哪一个宅子了,只好派人分别守住几处路口,然后把这事儿跟知府衙门说了。可知府衙门能不能抓到人,谁也没把握。”
无论是官兵还是老兵们,顶多能拦住穿戴打扮可疑的人,可如果那少年杀手与他的同伙坐着马车,象是镇上正常的住户那般,大摇大摆走大路离开,老兵们也不可能把车拦下来搜啊!而在镇上有避暑别院的富家大户,谁家又缺了马车呢?
如今,知府衙门派来的人和留在镇上的老兵们,只能挨家挨户地通知看守别院的各家仆人们,让他们提防家中有了不速之客,可别出了人命,才后知后觉。
这事儿还不知几时才能有结果,老张头见天色不早了,就让海礁先回家。后面的事,就用不着他操心了。海西崖刚刚回到长安任职,这有可能得罪长安本地大户的差使,还是别让海礁一个半大孩子沾手的好。
海礁对此还有些愧疚:“我没能把人抓住,张爷爷他们却一点都没有怪我的意思,还夸我机灵,伤了杀手,又安慰我不必放在心上,说他们定会将人找出来的。我只恨自己当时没能更拼命一些。其实那后来赶到朝我射箭的人,准头一般,我根本没必要害怕,就算挨上一箭,也只是皮肉伤罢了,只要尽快给那杀手一刀,叫他没法再逃就完事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海棠忍不住瞪他:“哥哥胡说什么呢?!你现在可不是性命不值钱的底层密探。你若真的受了伤,叫家里人怎么想?!”
海礁顿时为自己失言而懊恼,赔笑说:“小妹别恼,我是开玩笑的。”
海棠也不跟他吵架,只继续问正事:“我原以为杀手只剩下一人罢了,怎的忽然又多出那么多同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