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庆王知道的时候魂都吓没了!他俩就在一个地方,这要怎么自证清白?!
但怎么说呢,要说下场,庆王的下场好的多。
安化王造反以后,马上就冲到他的府里,王府财货多嘛,怎么会放过,庆王没办法,要说骨头那是一点也不硬,只能以臣子之礼拜见了安化王。
但是最后清算安化王的时候,他竟然活下来了!因为大伙儿都相信他是被逼的!
嘉靖年间,还有人污蔑庆王谋反,嘉奖皇帝听了满脑门子问号:庆王造反?是觉得我像我那个堂哥一样好糊弄吗?
随后下令清查,史书记载叫:台他罪有之,无谋不轨事。就是说,这个家伙其他罪是有的,但是不轨之事绝对不可能。
事后果然证明是被人诬陷。
但是这个倒霉催的,没被查出来谋反,被查出来其他的一些罪过,比如他陷害过当地的守臣。
反正就是老实被人欺,也没有什么人帮他,反而是感觉谁都能欺负他,所以莫名其妙又给折腾了一顿,
最后嘉靖皇帝下令撸掉他的王位,但是不杀他,就给他一笔俸禄圈禁在王府里。
但也不知怎么的,或许这样这家伙反而安心了,一直活到了嘉靖三十年。
这就是命。
所以碰上这样的王爷,先易后难,便不算什么蠢笨的法子了。
柿子先挑软得捏嘛。
张璁不能继续在行辕里待下去,不管怎么说,庆王也是朱元璋的后世儿孙,他要度庆王府的田,总归人是要去的。
正好,巡抚衙门的人也在,带着一起。
午后时分,
庆王府。
这个倒霉催根本根本不想和任何事扯上瓜葛,结果还是被人找上了门。
等到张璁一说明来意,他更是脸色惨白。
“皇上当真有这样的旨意?!”
这话反问的张璁和易敦彦都懵了,你说什么呢!
“庆王爷,假传圣旨可是死罪,事关皇上,下官不敢胡说。”
庆王慌不跌讲道:“庆王一脉,人多嘴多,所得俸禄仅够日常之用,皇上一向爱护宗亲,怎会下此旨意?而且本王从来安分守己,往日并无过错,你们说圣旨要度田,这……这叫本王怎么能接受?”
这……
张璁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草包王爷。
“王爷,王府的俸禄朝廷是会照常给的,只是王府多占了军屯之田,士兵没有田地耕种,吃不饱饭、打不了仗,长此以往,边疆危矣。”
主位上的年轻人眨巴着眼睛,也不知道他听懂没听懂,过了数息才说:“边疆怎么会危?鞑靼不是被打跑了吗?!难道……难道他们又卷土重来了?!”
张璁:“……”
“鞑靼人,没有卷土重来……”
“没有卷土重来,危在何处?”
算了。
张璁心一横,“庆王爷,下官奉的是圣旨,这田必须要度。若是庆王爷还有疑惑,自可上疏禀明陛下!”
恰在此时,外边儿传来声响。
一个似有威严的嗓音叫嚣着:“庆王是太祖高皇帝血脉,皇室宗亲,岂是你一个御史说要度田就度田的?!”
张璁和易敦彦同时向外望去,果然见一个满脸络腮胡的汉子走了进来,他身穿华丽蟒袍,却比庆王爷威武多了。
他一脚踏进来,挺着背,底气十足的问:“张秉用,说奉旨度王府之田,旨意何在?!”
张璁眼神掠过易敦彦的脸,见后者点了点头,他心中是明白了。
城中两个王爷,这个人比庆王爷还年长一些,想必就是那个狂妄的安化王了。
正常来说,朱家的王爷么,臣子是要尊重的。但是明代的文官有时候还不甩皇帝呢,对于一些藩王则更加不屑。
庆王爷胆小,弄得他不好下手的感觉,然而面对这个狂妄的安化王,他可不是那种会发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