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脸上露出几分苦涩,随即垂下了眼,喃喃道:“母亲……不喜欢我。”
这是事实,但是她这个时候这样说,是为了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潜台词是,她不喜欢我,我也不想去讨好。
不然就该找两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搪塞过去。
谢云苍见她脸上眼底流露出来的几分委屈,便轻轻叹了口气,“她到底是你母亲。”
谢颂华还想说什么,指环却在这个时候动了动,她便闭了嘴,只低头沉默。
等了好一会儿,谢云苍才叹了口气道:“再说罢!你也受委屈了,且过段时间看看。”
这句话倒是真的戳到了谢颂华的心里。
张姨娘的案子查到最后是齐氏跟前最信任的孙妈妈,按道理来说,一个母亲得知别人要害自己的女儿,怎么样也该是护着女儿而斥责凶手的。
可如今齐氏还委屈上了,不但对谢颂华没有半句安慰的话,还称病闭门不出,等着谢颂华低头。
就是谢云苍一个大男人,都知道谢颂华才是委屈的那个,齐氏身为生母,竟完全反着来。
漫说齐氏于谢颂华来说只是个陌生人,就是原主,在这种情况下,也该对这个生母失望了吧!
回到房间,谢颂华见没有人,便轻轻磕了磕指环,问出心中的疑惑,“我不该说吗?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她不对,难不成还真要我去给她道歉?”
“你没理解你父亲的用心。”玉如琢还是那般声音淡淡的。
“什么意思啊?”
玉如琢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你是一个女儿家。”
他说话似乎永远是这般言辞简洁,谢颂华还得慢慢思索才能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好在原主到底是这个时代的人,有原主的记忆,倒也不是很难跟上他的思维。
她也就明白了玉如琢的意思,在这个地方,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父亲和母亲是完全不同的两个角色。
一个姑娘家从出生到出阁,不管在外行走、议亲、出阁或是日常起居饮食,都是由母亲操办的,父亲替代不了这个角色!
“可我……”
“一时委屈,和你的将来,哪个重?。”
谢颂华说不出话来,这是这个时代的规矩,是套在女子身上的枷锁,可她来到了这里,挣脱不开。
“所以,不管怎么样,我最后还是得对她低头是吗?”
谢颂华心里的烦闷简直无处可诉,她真的很想骂一句:这操蛋的剧本!
正觉得自己一腔愤怒无处宣泄之时,她忽然又听到玉如琢轻声说了一句,“倒也不一定。”
她登时一愣,随即又惊又喜,“你有办法?”
玉如琢似乎是思索了一会儿,“有倒是有一个。”
谢颂华的眼睛立刻就亮了,玉如琢是京城里这些高门大户里长大的人,且看他那日随便的几句话就能化解危机的样子看来,只怕他的身世还不简单。
他出的主意,一定会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