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远在大同的百越看着来自京城的消息,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床上昏迷着的人,神色复杂。
王爷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中秋醒过来了一段时间之后,竟又开始时不时陷入昏迷的奇异情形里。
之前还是几个时辰几个时辰的昏迷,最多不超过一天,可眼下……
这已经是第三日了。
独活看过了之后,只觉得脉象虚弱,却并无其他任何异常症状,和上一次,一模一样。
“百将军,京城又有动静了,那边实在拿不定主意,所以……”
手下送来一份密件,百越接过一看,不由皱紧了眉。
手下见状,不由问道:“将军,这一位是何方神圣?为何王爷如此看重?”
才一问出口,就接收到来自上封凌厉的眼神,没说完的话,便立刻咽了下去。
百越冷冷道:“王爷的意思,岂容你置喙?告诉京城那边,只管按那头的意思办。”
等人消失了之后,百越却又在再一次蹙起了眉,但想到上一次问过王爷关于来自谢家的那一位的指令,这应该不会有错。
谢颂华才坐了没有多久,就有人来传她去颐和堂。
她到的时候,颐和堂里已经挤挤挨挨地坐了不少人。
好在颐和堂作为谢府的主院,地方够大,所以各人带着丫鬟也不觉太过拥挤。
谢云苍身上还穿着公服,显然是急匆匆赶过来的,脸上明显带了几分不悦。
谢颂华才给几位长辈行了礼,老夫人便过来了。
等众人都落座了,谢云苍才转向谢淑华,“听说你今日口口声声说有人要害你,现在所有人都在,谁要害你,你直接说个清楚。”
谢颂华穿着一身家常的浅色长袄,靠坐在圈椅里,脸色还犹自苍白,旁边的两个丫鬟都扶着她,显得弱不禁风。
她闻言便要起来行礼,谢云苍直接摆了摆手,“虚礼就不必了,坐着说。”
“多谢父亲体谅,”谢淑华柔柔开口,“不是淑儿胡乱指控,太医也说了,那蝎子不是寻常毒物,根本不可能凭空出现,实际上淑儿在做八佾之舞时,抬头就看到它在我手里的羽毛里。”
“嘶!”
在场的女眷们顿时都因此而倒吸一口凉气,一旁的齐氏连忙道:“淑儿你既然看见了怎么还不叫停?”
“其实我当时并没有看清,那蝎子的颜色和羽毛是一样的,只是几个晃眼,我当时心里的怀疑也只是一闪而过,根本就没往这上面想,是它咬了我,我才反应过来的。”
<bF/> “你的意思是,是有人故意将蝎子放在了你手里的羽毛里头?”谢云苍声音发沉,听着便有几分叫人透不过气来似的。
“是。”
谢淑华仍旧是柔柔的声音,谢云苍便紧随其后问道:“那你心里可有怀疑的对象?”
这才是问到了问题的本质,谢淑华惊慌地抬起头看向谢云苍,然后轻轻地咬住了下唇,似乎十分为难。
“都到什么时候了!”齐氏不由大急,“你今天被害成这样,还不赶紧说出来!告诉我是谁,我一定不放过她!”
谢淑华眨了眨眼睛,眼底有了泪意,她抬起头,转向谢颂华的方向,“四妹妹,其实你心里一直是恨我的对吧?”
一句话立刻将众人的视线引向了谢颂华,却见她仍旧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脸上没有半点儿慌乱,反而诧异地挑了挑眉,“哦?原来三姐姐你一直是这么认为我们之间的关系的吗?”
竟然反将了谢淑华一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