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徐锐行色匆匆,梅闯领着前锋营的兄弟们连忙围了过来。
徐锐见他们面红耳赤,口中喷着酒气,不禁眉头一皱。
梅闯哈哈笑道:“破了岭东城,几个好友请我吃酒,刚好回营路过中军,听到鼓声便过来看看,你小子可不许告我的刁状,听到没有?咦,怎么不见亲卫营的岗哨?”
徐锐哪有功夫听他瞎扯,一把拿住他的手腕道:“大帅出事了,快跟我去救人!”
一听杨渭元出事,众人都是一惊,戏虐之色顿时消失无踪。
“怎么回事?”
梅闯问到。
“先进去再说,晚了我怕大帅就没命了!”
徐锐摇了摇头,风风火火地跑进县衙。
梅闯深知徐锐一向云淡风轻,即便身在敌营之中也未见过他如此着急,心中顿时咯噔一下,当即拔出腰刀,带着那几个兄弟,跟着徐锐冲进县衙。
县衙里灯火通明,却空无一人,五步一哨,十步一岗的亲卫营官兵消失得干干净净,梅闯意识到不妙,心中顿时大为戒备。
徐锐径直冲到与杨渭元分别的书房,一掌推开房门,里面却空空如也,哪里还有杨渭元的影子?
他在屋里绕了一圈,仔细检查着每一个细节,碎裂的瓷瓶碎片还未收拾,自己喝过的茶碗也还放在桌上,只是里面的茶汤早已冷却。
似乎我离开的时候,义父也跟着走了?
不对,我那碗茶汤虽是凉的,但义父那杯茶却是热的,而且客座留有余温,之前一定有人来过,他们应该才刚走不久!
就在这时,梅闯领着亲卫营的兄弟们也冲了进来,一见书房的情景,脸色更加难看。
“没人,整个县衙都没有人,奶奶的,那帮亲卫营的乌龟都跑哪去了?”
“别碰这里的东西!”
徐锐吩咐一句,沉默不语,脑海中思量着各种各样的可能。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众人都是一惊,连忙冲将出去,就见一群将官成群结队地跑了进来。
两支队伍迎头相遇,将官们惊见梅闯带一伙手持利刃从屋里冲了出来,顿时一愣。
指挥佥事梁同芳第一个反应过来,大声喝道:“梅闯,你们明火执仗擅闯中军,意欲何为?”
“放你娘的狗屁,老子也是听见鼓声刚刚赶到,见中军空无一人,深怕出事,这才带着兄弟们进来看看。你们大半夜的不去睡觉,反而聚在一起又是何故?”
梅闯眼珠一转,知道这个时候局势不明,如果弱了气势便再也讲不清楚,连忙反唇质问。
梁同芳哼了一声:“大帅招我等议事,当然联袂而来,听到鼓声这才加快了脚步,一同冲了进来。”
“议事?大帅怎会半夜招你等议事?”
“我怎么知道,亲卫营的传令官亲自通知,这还能有假?”
“亲卫营?!”
徐锐一愣,与梅闯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些莫名的不安。
大将深夜带兵擅闯中军本就是大计,何况他们都还长刀出鞘,杀气腾腾,一众将领都不大相信梅芳的说辞,只是亲卫营官兵竟消失不见,的确十分蹊跷,这才暂时没有发作。
梁同芳一边警惕地盯着梅闯一伙,一边朝身后挥了挥手,立刻有个副将走出人群,小心翼翼地绕过梅闯几人,走进了书房。
梅闯心中冷笑,书房里空无一人,便是让你们翻个底朝天又能怎样?一会儿看你们还有何话好说!
可他刚刚想到这里,书房里却突然传出一声凄厉的大吼。
“啊,大帅,大帅您怎么了?大帅!”
众人都是一惊,再顾不得梅闯几人,连忙冲进书房,便见杨渭元倒在地上生死不知,之前进屋的副将正惊慌失措地跪在一旁。
徐锐和梅闯也跟着众人冲了进来,一见此景,顿时震惊不已。
“不可能,刚刚明明查看过,书房里绝对没有人!”
梅闯难以置信地惊呼。
梁同芳目眦欲裂,一把抽出腰刀,历喝道:“大胆梅闯,我等亲眼看你带着徐锐和前锋营的士卒从书房出来,还敢狡辩?来人啊,把这几个谋害大帅的贼子抓起来!”
一众将官纷纷抽出刀来,将梅闯几人围在中间,似乎只要他们胆敢反抗,就要一拥而上将他们就地正法。
前锋营的将士们那肯束手就擒,纷纷扬起腰刀与之对峙,眼看就要上演一场恶战。
徐锐心中一叹,最糟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现在只希望义父还有救,否则一切都将无法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