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穆桂天的眼里闪过一丝冰冷,道:“结果,那狗东西看小姑娘长得有几分姿色,便口吐秽语,说什么如果小姑娘能陪他几个晚上,便不再计较少年对他的冲撞,我实在是忍不住了,这才出言阻止,并让他给少年道歉,结果这货居然说是想让他给这种低贱之人道歉,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而且还嚣张跋扈的跟我谈论起他的身份来了,接下来的事你就都看到了。”
虽然穆桂天描述的言简意赅,但是聂东来基本上听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是杨维看中了他身边少女的姿色,想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来个强抢民女。
而且,看他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应该是之前没少干这种缺德事。
聂东来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尽管他跟少年两兄妹非亲非故,虽然他失去了六年前的记忆,也不知道穷苦人家的生活究竟如何,更不清楚自己以前是否有过那样的生活,但是,他却能够想象的到,他们的生活并不宽裕,甚至,他心里很清楚,如果今天不是穆桂天正好在这里的话,或许杨维的如意算盘早已得手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怒火中烧。
因为,不论是什么样的人,他的心中都会有一杆标尺,衡量着他自己的底线,唯一不同的是,有些人的底线,始终如一,而有些人的底线,则已经随着他的心理发生了某种程度的扭曲。
杨维的这种做法,无疑是触碰到了聂东来的底线,因为他很清楚,一旦杨维今天如果得手的话,这对于一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甚至是她的家人都将造成多么不可磨灭的打击。
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发生,他虽然心地纯善,但这并不代表他不辩是非黑白。
杨维显然没有明白穆桂天的意思,只当是他可能是没听清楚自己的名字,当下便大声道:“杨维,老子是天龙十二堂听风堂的少堂主。”
穆桂天憋着笑,又道:“天龙十二堂天爷我倒是有所耳闻,对了,你说你是阳什么来着?”
见穆桂天还在问自己的名字,杨维心里的火霎时“噌”的一下就飙升上来了,凡事有个再一再二,没有个再三再四吧?更何况,老子刚刚都说的那么大声了,这死胖子居然还没记住自己的名字,你特么到底有没有在听老子讲话?
于是他便卯足了劲,用足了力气,怒吼道:“你特么是不是耳朵聋了?老子是杨维。”
洪亮的声音在整个客栈一楼的大厅里回荡着,杨维不由有些沾沾自喜,这下你个死胖子总该有个刻骨铭心的记忆了吧。
起先,聂东来也是微微一愣,穆桂天这死胖子对别人的名字,怎么情有独钟?不过很快,听到杨维的怒吼,他顿时明白过来了,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噗嗤!”
聂东来也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本来听到杨维的自述,客栈里的其他人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因为他们绝大多数人本就已经来到圣铉城很长时间了,对于杨维这个二世祖早就已经认识了,可是当他们仔细咀嚼穆桂天反复提出来的问题以及杨维吼出来的最后一句话时,都发觉到了这个问题的笑点所在。
所以,不光是聂东来笑出了声,客栈里的一部分人也纷纷低声笑了出来。
甚至,有一些心思敏捷的人都在心里浮现出了各种想法。
“我咋就这么笨呢?怎么就没有联想到这层深意呢?”
“这胖子看似再问杨维的名字,实则是在挖坑等他自己往里钻啊!”
“这胖子真是太有才了,简直戳到了杨维的脊梁骨啊。”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尽管他们心里的想法各不相同,但是都有一个共同的心声,那就是眼前这个胖子绝不能小觑。
没办法啊,谁叫眼前这胖子跟想象中的胖子不太一样呢?谁叫人家是个有才华的胖子呢?
“哈哈哈……”
相比于聂东来一众人的稍有节制,穆桂天则毫无遮掩的意思,直接张口哈哈大笑起来,他那胖胖的身体一抖一抖,很快便弯下了腰,到后来直接用左手捂住了自己的大肚子,一边笑还一边解释道:“天爷我实在是憋不住了,居然还有人说他自己是阳……痿……的,而且还喊那么大声,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天爷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臭不要脸的人。”
他故意把“阳”跟“痿”这两个字拉的很长,似乎生怕杨维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一样。
其实,穆桂天还真是这么想的,以杨维那傻的发蠢的样子,如果自己不着重提醒的话,他恐怕还真很难做到融会贯通,更别谈什么领悟其中的精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