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上,比试继续。
杨峥挑战完毕后,接下来轮到杨玄,他已无战意,同样随便挑了个弱者应付过去。
排在第三位的颜墨,到此时为止,始终没展现出真正实力,有点高深莫测的意味。他出列后,目光在二杨之间摇摆不定,显然纠结于该挑战谁。
刚才的对决表明,这两位都是不好惹的。
他沉吟片刻,悠悠感慨道:“或许,我这么畏首畏尾,已经在气势上输给两位。罢了,反正明年还有一战,咱们到时再决出高下吧。”
最后,他也随意敷衍了事。
杨峥见状,心神微松,原本还在想,如果此人是农家的卧底,免不了又是一场苦战。他自然不惧颜墨,但体力继续消耗下去,终究是个麻烦。
颜墨温文儒雅,似乎是个正人君子,如果不出意外,应该会拜入儒家门下。也就是说,在明年的祭酒之争中,他和杨峥一样,都将代表儒家。
现在免动干戈,肯定不是坏事。
杨峥、杨玄、颜墨,前三甲席位初步定下来。谁若想享有特权,引领本届冬试的风骚,就必须把其中一人挤到后面,这无疑是很困难的事。
颜墨身侧,司马健迈步而出,走到战台中央,眨了眨眼,视线落在队伍最前端,眼神诡谲,“杨峥贤弟,请赐教吧!”
他不死心,想从杨峥手里夺走魁首,成为全场最大的赢家。
田甜见状,蛾眉不由皱起,暗道:“他瞎凑什么热闹?司马峻现身给他撑腰,他进入兵家是板上钉钉的事,没人比他更稳固,有必要大打出手么?”
她方才还提醒杨峥,司马家势大,最好别得罪司马健,没想到一语成谶,转眼间,这两人就即将成为对手。
杨峥走到司马健对面,正准备摘刀,这时,司马健的幽冷话音响起,却非从口齿道出,而是以神念传音。他要说的话,并不敢让别人听到。
“杨兄,这魁首席位,我是必须要得到的,否则会令我家老爷子生气。依我看,你不如顺水推舟,卖我个薄面,如何?以咱们两家的关系,何必真动拳脚,斗得面红耳赤……”
他笑眯眯地盯着杨峥,话语听起来和善,像是在请求杨峥,眉宇间的那股傲意却并未消失。
杨峥表情微凝,没想到对方会偷偷摸摸,说出这样的话来。演武场上,一切凭本事说话,这样开口求对手相让,未免太厚颜无耻了。
不过,他倒是能想通,司马健为何会这么做。说到底,还是跟两家的地位有关。
司马家在朝廷中央执掌兵权,而田家领兵在封地驻扎,双方是正式的上下级关系,朝廷每年拨付粮饷物资等,均是由司马家分配,田家轻易不敢得罪。
另外,更现实的状况摆在眼前。田甜肯定是要拜入兵家,在杨峥没揭晓答案之前,连同司马健在内的外界众人,肯定也以为他将加入兵家。
所以说,司马健有恃无恐,认为这俩人若想进兵家,就得看他司马家的脸色,不能驳他的面子。否则,待会轮到学宫选人时,司马家表态拒绝,杨峥就算白忙活了。
可惜司马健想错了,杨峥压根不想加入兵家,更重要的是,他生平最痛恨被人要挟,怎么可能会咽下这口气,将志在必得的魁首拱手相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