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在小舅子家搅风搅雨,搅得一对无良父母心绪不宁。
生怕徐元真的去上告。
届时,不光是丢尽脸面,成为整个阳和镇的笑柄,还得把当初侵占的儿子的工钱全部吐出来。
两人心里默算了一遍。
大儿子十六岁毕业就被带到了工地,又被收了证件,哪儿也去不了,只能闷头搬砖,除了最开始一年工资低,后面每年少说都要七八万,七八年下来...
卧槽好大一笔数目。
就算扣除他在家的生活费、电话费、衣服钱以及该给的养老钱,怎么也要拿十五万出来。
心在吐血。
如果宋时知道这俩的想法,真的会笑。
养老钱?
亏你们想得出来!
两个不到五十手脚健全的人就想着啃儿子了?话说岳母八十岁的人了也没见你们给过一次钱吧。
还有那屁的生活费,也是搞笑。
他一家三口,每个月生活开销才两千多,徐元一年花一万块钱就顶破天了。
冯秀珍气急败坏,在院子里骂了一通,刚巧徐元下来烧水准备一会儿给孩子换尿不湿,她满眼通红,看宿世仇人一般:“早知道当初就该直接把你扔了,省得长大了来害我!”
徐元很难过。
即便听过很多次,还是难过。
不过刚才宋姑父给他打了电话,劝他,开解他,让他知道他现阶段最重要的是什么。
也告诉他,遇事千万不要冲动,要冷静,有什么就打电话给他们。
母亲的咒骂,父亲的怨恨,他听得清楚看得明白。
无法改变,也改变不了。
徐元什么都没说,提着水壶上楼了。
乡村小路上。
徐翠芳一直在抱怨,她怪宋狗怎么能说那样的话。
“那是我亲弟弟,我明白你是想帮小元,可你不能委婉一点吗,明晓得他犯轴心眼又小,你还刺激他,还在他面前拿他跟大哥比...”顿了下,“话说,我怎么没听到有人说过那些话的。”
“别人还能当着你这亲姐说?”撇嘴,“徐志勇家的烂摊子我才不想管呢,这不顺嘴一提吗,话赶话就赶到那儿了。”
“况且我也不觉得我说错了。”
“你弟夫妻俩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清楚,在对待徐元的态度上,没有比他们更自私冷漠的父母了,孩子一出生就丢给岳母岳父,从来没问过管过养过,职高毕业就抓壮丁似的让他在工地白天黑夜的干,长到现在只是脾气别扭点其他一点问题没有是你侄子命大。”
“不下这一剂重药,真绝了孩子的希望,保不准他含恨一时冲动杀了你弟全家呢。”
他说得云淡风轻。
徐翠芳却听得汗毛竖起,“不、不能吧,你别瞎说。”
就听宋时冷笑一声:“我瞎说,你自己仔细想想这段时间你弟两口子都做了什么,换做是你,你不恨?”
徐翠芳就没话了,真换了她,呵,废话少说,拔刀吧。
宋时叹气:“希望你弟能想清楚。”
回到家,两人开始准备过年的东西。
几天后村上的工程队到了,开始给报了名并已经做好前期的村民家修路。
宋时一家的泥巴土路上面铺满混凝土,近来天气都很不错,才三天就晾干得差不多了。
饶是一直骂咧咧各种不满意的宋老头都没再说啥。
1月25日。
宋时给徐元打了个电话。
对方很开心的说家里已经同意给六万块钱了。
“宋姑父,等我结婚,你跟我二姑一定早点来耍。”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