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萍温和对她笑,说话间,目光不断向姚姑姑看去,隐隐有暗示的意思。
阿珺很不耐烦,但还是忍着脾气,会意地对姚姑姑说,“姑姑先去外头等我罢。”
等姚姑姑走远,她才又看向江舒萍,问道,“江姐姐想同我说什么?”
啪!
语未落,一声清脆在耳畔响起,面颊顿时火辣辣的疼。
“贱人!”
江舒萍咬着牙,阴沉沉怒视阿珺,“戚嘉玉,给我离秦宵远点!”
???
什么意思?
江舒萍方才,是瞧见了?
呵呵,原就是靠恶毒手段骗来的姻缘,她有什么资格发作?
一只染了色的杂毛野鸡,借着点儿肮脏手段上了位,就真拿自己当凤凰了?
到底,是自己这些年太给她脸了。
心头想着,阿珺目光逐渐森然,阴恻恻盯着江舒萍,笑了。
“江姐姐,你可知道死亡是什么滋味?”
“你在说什么?”
“啊!你做什么!”
噗通!
江舒萍来不及反应,半个身子就被淹进了水缸里。
阿珺揪住她的头发,狠命的往水里按。
“啊啊啊啊啊!救命!”
瞬时间,水花四溅。
养在水缸里的芙蕖被晃得撒了满地。
江舒萍惊悚的尖叫声响彻庭院,腥臭不堪的污水裹着青苔糊了她满脸。
“啊!戚氏你这贱人!贱人!贱人!我要叫三弟和你退婚!但凡有我江舒萍在!你这辈子都别想进我江家的门!”
她哭喊着,崩溃又愤怒的冲着阿珺叫嚣。
“那就有劳江姐姐了。”
“本宫拭目以待。”
阿珺牵起唇,极是不屑的哂笑了声。
又转过头,故意抬高了音调吩咐姚姑姑,“姑姑,叫人给江奕带个话儿,就说这定远侯府里有我没她江舒萍,有她江舒萍便没我,叫他自个儿看着办。”
懒散扔下句话,也不管江舒萍如何叫骂,阿珺头也不回的踏出了庭院。
从江家出来,正是日头最毒的时候。
烈日当空,刺得人睁不开眼。
姚姑姑撑着油纸伞走在阿珺身侧,想起她刚才的放话,有些没底儿地问,“殿下,您说…世子能为了您对江舒萍出手吗?”
“江氏虽是个庶出,但毕竟也是他的亲姐姐…”
这要是没成,打脸不说,怕又要助涨了那毒妇的气焰?
到时,那江氏再去太皇太后跟前哭诉一番,简直是得不偿失。
<bA/> 想到此处,姚姑姑的眉头不觉又拧得更紧了些。
相比之下,阿珺这个当事人反倒显得格外平静。
她弯唇笑了笑,回姚姑姑道,“姑姑放心,江奕会出手的。”
只是,要让江奕这把火烧起来,还须得东风助力。
至于那东风……
阿珺扬起眉,目光悠悠地往朱雀大街的方向看去。
未等姚姑姑再开口,又推着她道。
“好了姑姑,我还有事,你先回府,过会儿我自己回去。”
话毕,阿珺便拿过那翠色油纸伞,信步往对面去。
穿过正街,又过小巷,步近时,她眼尾染上了一片桃红。
泪光盈盈的,似一只受伤的小兽,可怜巴巴站在那处。
只一眼,便叫人想要偏护。
“驸马……”
阿珺红着眼,轻唤了那人一声,“你……你给的药撒了,我想……”
“你想什么?想管我讨颗还魂丹?”
“什么?”
阿珺一愣,还未回神,只见他抬起眼皮,戏谑盯着她,轻哼道,“戚嘉玉,你下手挺狠啊,差点就把人给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