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的时候章益承认自己在开始还是把事情想的简单了,他以为多找一些真正有手段的人物来帮忙就一定能对付钱潮,看来是想错了。
而即便上官泓有了如此充足的准备,她还依旧对能否击败钱潮那些人心中没有底,甚至可以说是很没有把握,否则的话,她的手中就不会有那盏油灯了,一定是她认为即便做了诸多的准备依旧不能保证一定击败钱潮那些人,这才从丘化壑那里求来了那个灯盏。
而那个用来对付钱潮的灯盏的灯油却被何宿酉倒掉了,可笑的是那个灯盏原本应该是对付钱潮用的,更可笑的是他们双方原本最终的目标都是钱潮那些人,而现在他们还在这里打得不可开交。
以上官泓现在不借助那个灯盏所展露的手段就能将自己这一行人折腾得狼狈不堪又无可奈何,但即便如此上官泓还要备上那个灯盏去对付钱潮那五个人,由此得之,自己这一行人即便最后对上了钱潮那五个人,想来能除掉钱潮的机会也少之又少。
想到这里,章益摇了摇头,事情想简单了,这上官泓据说一直在与汤萍作对,由此她对钱潮五个人的了解一定超过自己,嗯,若是早知道这一点的话就好了,那就不用当时怂恿宗飨大动干戈地将这么多人请过来了,自己直接与上官泓合作岂不是更好?
想到这里的时候章益还忍不住的看了看前方下面的宗飨与娄青药二人,尤其是娄青药,在他看来这位娄姑娘的打算一定会落空的。
在认为自己想明白了这一点之后,章益便又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此时他的目光便看向了与上官泓做对峙状的景禄。
这个做事只知道胸口一热就血涌脑门的景氏子弟,做事鲁莽率性又不计后果的家伙,他此次主要的目的也是钱潮,正是为了除掉钱潮等人而一雪景桀之事给景氏带来的耻辱,章益更是能猜到这其中一定少不了宗澄给景禄的种种影响,也只有那个女子能让景禄神魂颠倒。
殊不知宗澄真正的目的却是将他除掉,然后嫁祸给钱潮五人,这样一来就算景氏之中一定会有人因为再也无法压抑怒火而对钱潮五人出手,之后不论景氏的人能否除掉钱潮五人,只要他们动手了就一定会受到宗门议事堂的打压,实力与势力会再次受损,宗内五氏,宗景桓凤章,景氏排名仅在宗氏之后,被宗氏深深忌惮,如此借助宗门打压景氏才是宗澄这样做的唯一目的。
章益叹了口气,开始的时候他不该答应宗澄,当时就该深思熟虑一番。当初他同意宗澄的计策是因为那时他还没有考虑将来与上官泓联手,而且当时他除掉钱潮的心情迫切,觉得若是此行失败还有景禄之死能托底,能借景氏之力除掉钱潮,算是多了一层保险,但现在看来,这个方法却不是个好办法。其实后来章益考虑到这个办法不妥的时候已经晚了,宗澄已经暗中做好了安排,对此他也很无奈。
章益其实是在担心自己。
钱潮死了或者那五个人之中还有死伤,其实对于大纨绔而言算不得什么,不论是姑获仙子抑或是汤伯年,就算不讲道理的康釜在内,连排名在最末的章氏都无法撼动,更不要说兴师问罪了,嗯,这大概也是为什么宗门一直在打压宗内五氏的原因。
而一旦死的人之中有景禄的话,那就不一样了,就算是成功的嫁祸给了钱潮,谁又能保证景氏的人不会起疑、不会严加追查这件事情呢?毕竟景禄死的时候有宗氏的人在,有章氏的人在,那就肯定会被细细的严密的调查一番,一旦有什么蛛丝马迹被他们查出来,那麻烦可就太大了,毕竟章益自己也是知道此事的,实情大白的话,宗内景氏与宗氏之间必定会有一场大乱,而且章氏也无法独善其身,也会受到牵连。
<b/> 这其中有一点是章益最为担心的,景禄若死,他作为在场的当事人必定会经历一番严格的审问,这是章益十分害怕的,到时候审问他的人很可能会是章氏自己的人,但说不定就会对他使用幻术手段来审问,那样的话他就相当于完全将自己彻底敞开了让人看一样,尤其是他作为崇灵血修的秘密也就再也保不住了。
那样的话他会有什么下场呢?
最好的下场就是跟景桀一样修为被废然后驱逐出去,而对章氏而言最简单也最保险的方法就是悄悄地将他除掉,免得事情暴露从而牵累章氏。
所以章益此时已经走到了宗澄的对立面。
他要想方设法地保住景禄。
宗澄的计策中要除掉景禄当然不是章益动手,也不可能是宗飨动手,章益知道,在他与宗飨请过来的这些人之中一定有人效命与宗澄,准备在关键时刻刺杀景禄,但他并不知道那个人或者那些人都是谁,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将他或他们找出来。
所以今夜自争斗伊始,章益就在冷眼旁观的盯着在场所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