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什么?”何宿酉追问道。
“何兄,你被那上官泓盯上了,还不自知?呵呵。”祝氅依旧没有说出来。
“为什么?”何宿酉心里隐隐的也能明白一些,但他想的绝对没有祝氅说的那么严重,所以越是追问声音就越发的有些尖厉起来。
祝氅对着何宿酉伸出两根手指头说道:
“就在刚才,上官泓有两次机会可以取何兄的性命,但她却没有,当时虽然乱纷纷的,但在下可都看在眼里了,上官泓化身的妖禽第一次俯冲下来时,是冲着娄姑娘去的,好在她也知道娄姑娘碰不得,因此半路就转向直扑何兄而去,没错吧?”
“好……好像是这样。”
“当然是这样,当时我就以为何兄必定难逃此劫,而何兄也知道这一点,因此当时何兄还叫出声来,呵呵,但是就在她可以杀死何兄的刹那,她却故意放过了何兄,从头顶上掠过,然后嘛,倒霉的就是在何兄身后的周考兄弟,他死的好惨啊。何兄,你现在想想,若当时上官泓真的要杀你,此时你还能站在这里吗?”
说到这里,在场的人便开始回忆起先前那一幕,当时虽然都各自逃命,但观察对手的动向是很有必要的,因此不止祝氅,还有人也看到了这一幕,所以等祝氅说完,便有人开口附和起来。
“不错,我当时也意味何兄要坏事,可没想到最后死的却是周考。”
“嗯,我也看到了,我还以为是何兄命好,躲过了那一劫呢,原来是上官泓故意这么做的。”
何宿酉立即追问道:
“她为什么那么做?”
祝氅则没有回答,而是继续说道:
“上官泓第二次从空中俯冲下来时,所取的人物也是你何兄,这一点也没错吧?偏偏就是在最后,她再一次放过了你,而是将廉甑抓走,最后在空中将其碎尸了,唉。何兄,两次,上官泓两次放过你,却偏偏开头都是气势汹汹的对着你去的,你到此时难道还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吗?”
何宿酉的头上已经汗水涔涔,他用袖子胡乱的擦拭了一把,急切的问道:
“为什么?”
祝氅依旧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头向章益问道:
“章公子,这上官泓是个什么样的人,麻烦请说的再详细一些。”
章益沉吟道:
“此女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但又很有心机,被她恨上又对她没用的人,往往会死的很快;被她恨上而她又一时不能下手的,她会安静的等待机会;而被她深恨却暂时对她有用的人嘛,在失去利用的价值以后,她才会慢慢的将其折磨致死;最后就是对她没用但又被她痛恨的人,她在掌握绝对优势的情形之下,很可能还会好好的玩一玩狸猫戏鼠的游戏,将对方折腾的生不如死之后才给对方一个痛快。”
章益说完,马上就得到了景禄的赞同。
这是章益对上官泓的一个概括,所有人都听得很是细心,不止何宿酉,娄青药也都一字一句的听到心里去了。
何宿酉脸色难看,而祝氅见章益说完,便微笑着说道:
“章公子评价上官泓算是非常公允了。呵呵,在咱们这些人之中,上官泓或许最想杀的人是娄姑娘,但她没这个胆量,因为那样会给她带来无法承受的后果,所以她忍住了。章公子,宗公子,景公子这三位嘛,她也不能碰,因为后果同样严重。而对咱们,她就无所顾忌,但咱们这些人当中,只有你何兄曾经好几次对付过上官泓。不妨细数一下,第一次你施展手段将她找出来,逼得她不得不立即逃走,恐怕她就是从那时起恨上何兄你的。第二次你又施展手段让她浑身冒火的逃走,嗯,那滋味一定不好受。接下来就是咱们联手对付她的那一次了,当时上官泓就是来杀你何兄的,没错吧?那天夜里正是以何兄为饵才诱使上官泓终了圈套,后来嘛,才有的她两次袭扰咱们。”
何宿酉听着,祝氅所说的那几次很大程度上是他故意要在人前卖弄手段,却没想到为自己惹来这样大的麻烦,想到此处,何宿酉后悔不已。
祝氅则继续说道:
“何兄,在杀死翟耜和张沥二位的那次,她为什么不杀你,在我看来嘛,她应该是要把你留在最后,好好的折磨一番再除掉你,在这断肠谷内,又个强大又危险的人物想要取你的性命,却迟迟不动手,你是不是时刻处在警惕和紧张之中,时时都胆战心惊,这其实就是她对你的折磨,等她认为将你折腾的够了,她才会对你出手,而且也不会让你有个痛快的结局,一定会跟张沥兄弟的遭遇一样!”
听到这里时,何宿酉身上明显哆嗦了几下,张沥死前的惨状他看得清清楚楚,若他也会有这样的结局,那还不如提前自行了断来得痛快。
“至于今日为什么上官泓两次放过你,极有可能是在早上你施法找出汤萍那些人的方向的时候被上官泓看在了眼里,她一定也看明白了,在咱们还有她都失去了汤萍那些人的踪迹之后,只有你能找出那些人的方向,也就是说不止对咱们,对上官泓而言,你也是个很有用的人,因为上官泓就算强悍,但仅凭她自己也根本找不到汤萍那些人。所以无论如何,她一定会留下你,这也是为什么说我们都可以平安的离开,唯独你何兄不能的原因。若真如此,在何兄帮她找到汤萍那些人之后又会如何,那就要何兄自己猜想了,嗯,也只有这个原因才会让上官泓放过你。否则的话,上官泓无缘无故的放过何兄,能杀却不杀,而何兄此时又在鼓动大家离开这里,那就只能说何兄是被上官泓安插在这里的细作,为的就是让章公子和宗公子要做的事情失败,呵呵,究竟是哪个原因,何兄你自己说呢?”
众人此时再看何宿酉时,发现这家伙满脸的汗水,目光发直,浑身还止不住的颤抖着,显然正怕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