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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二十一:澄观恩试(四)

澄观恩试的第二日。

汤萍与彦煊两个人早早的就来占据前排的位置。

钱潮几乎是与李简同时到的这里,此时五个人中只有陆平川还未到达。

看了看附近的人还很少,钱潮便慢慢的说道:

“昨天夜里,白亘长老去找过我。”

“什么!”汤萍自然知道白亘是谁,脸色顿时就紧张下来,问道“难不成白长老找你是要让你登台之后……故意输给白麟吗?”

这时陆平川也兴冲冲的赶到了,正好听到了汤萍的这句话,还问了一句“发生了什么事”。

“非也,”钱潮摇头笑道“恰恰相反,昨夜白长老找上我就是为了看看我能不能战胜他的儿子,毕竟白麟这一年都算是潜心苦修,看来是一定有了不小的进步,所以白长老是对我有些不放心了,这才在夜里去看看我究竟如何,他见到我之后似乎就放了心,最后还向我提了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白长老让我……唉……让我登台与白麟比试的时候务必要干脆利索的击败他,嗯,而且是……只要能不给白麟留面子就一定要让他输得很难看的那种!”

“哈!”汤萍一下就笑了出来。

“这白长老究竟是何意呀?”彦煊在一旁说道。

汤萍说道:

“还能是何意,就是借钱潮的手再打一打白麟的心性,白长老想的大概就是所谓的不破不立吧,利用钱潮将白麟心里的傲气和骄气都彻底打掉,然后嘛,再由白长老亲自接手管教儿子,如此一来这个小纨绔将来还算能有些前途,反过来咱们假设一下,白麟如果能在澄观恩试击败了钱潮,信不信依着他现在的心性日后将更加的飞扬跋扈、难以管教,那样也就成了一个彻底无用的废人了。”

几个人都听得点头不已。

陆平川忽然笑道:

“嘿嘿,白麟这小子也真够倒霉的,一年之前,算计他的是他那个没过门的婆娘,结果让他当众在钱兄弟面前吃了大亏,丢了大脸,如今可倒好,他苦修了一年,算计他的人却换成了他的老子,而且还是算计他最狠的一个,这次是要让他全宗人的面再丢一次大脸呐!”

几个人都被陆平川的说法逗得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汤萍又说道:

“既然白长老昨夜去找你,那说明今日就该是白麟挑战你的日子,嗯,回头我要去下一笔大注,钱小子你可不能让我输灵石!”

他们五个人来得早,此时一番谈论之后陆陆续续的越来越多的人向着澄观楼这里聚拢过来,而也在此时,从澄观楼内有四个人正抬着一面大木牌走了过来,大木牌上依旧是盖着一片红色的锦缎,时辰不到,这大红的锦缎是不会被扯下来的。

就在他们五个人身边陆续的开始坐满了人,后方也开始又如昨日一般黑压压的一片人群不见边际,满耳都是人们嘈杂的议论说笑的时候,随着远处传来的一声悠悠的钟鸣,人声即静,大家都注目看过去,终于,那红色的锦缎被一把从木牌上扯了下来,今日的比试安排就在众人的眼前了。

大家都在大木牌上寻找着。

“哈,”汤萍首先发现了什么“有意思,这肯定是故意安排的,呶,中间第四排向下第六个和第七个名字。”

其余四个人便都依着汤萍所言看了过去。

彦煊一边看一遍说出了声:

“白麟对钱潮,云熙对……李简……怎么,安排在一起了,钱兄弟与李兄登台的顺序是相邻的上下两场。”

陆平川有些不明白:

“这样安排,不好吗?”

汤萍说道:

“如此多的人登台比试,谁与谁比可能会有些安排,但登台的顺序是随意抽取决定的,钱小子和李兄被这样安排在一起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嗯,白长老一定不会过问这样的事,若我猜得不错,这必然都是他那个道侣做的,恐怕白麟的母亲还以为这样安排,今日自己的儿子与自己的侄女能在台上先后获胜……想花开并蒂双喜临门吗?哼,就怕这样的安排会让她更加难堪!”

说着,汤萍的目光就向澄观楼上看了过去。

……

此时在澄观楼的二楼上,一位一身素白锦袍的中年男子与一身绯色裙钗的美妇相对坐在一张临窗的木桌旁。

每一张临窗的桌案上都有一本小册子,上面所记录的就是每天比试的弟子以及顺序,因此这小册子是每天都会更换的。

那男子盯着手中的小册子看了一阵之后便皱着眉头看向对面而坐的美妇,开口道:

“你如此安排是不是有些出格了?”

“出格?”那美妇有些不悦的看着对面中年男子“麟儿这一年多把自己关在家中苦修,你几时见他如此用功刻苦过,还不是为了堂堂正正的击败那个羞辱过他的钱小子吗?你总说我不该娇纵孩子,以前或许是有的,可儿子这样用功,我欢喜还来不及,现在麟儿想在众人面前一雪前耻,我这作娘的总得帮他一把吧,这也叫出格?”

这二人正是白麟的父亲白亘长老与母亲云鸾,这白亘乃是结丹的修为,水云谷碧波潭的长老,因着他的身份,他的道侣云鸾,这位目前修为在筑基高阶的女修士才能一起坐在澄观楼上,嗯,当然,云鸾并不知道白亘昨夜找过钱潮。

“我不是说麟儿,”白亘说道,“我说的是云丫头,别跟我说她跟李简的那一场就紧随在麟儿与钱潮之后不是你动的手脚。”

“哦,熙儿的事呀,”云鸾不以为意的说道“没错,是我安排的,我又不能收徒,可懒得天天来这里盯着,反正一个孩子登台是比试,两个孩子也是一样,分开来还不知道要等多久,那就不如将他们放在一起,今日都比完也就利索了。熙儿这孩子也是拜师心切,我这作姑姑的怎么都得成全,说实话,若非熙儿这孩子一心学剑,我都有心让她拜入你的门下,我真想不明白,你说说看,凭熙儿的资质、心性,还有我们云家的背景和那份不薄的心意,那冷月仙子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不肯收她,真是有眼无珠!”

“你噤声!”白亘急切的打断了自己妻子的话,“冷月仙子就在楼上。”

“哼,听到又如何!”云鸾不满的说道,不过声音却明显的低了下来“我云家之人难道还怕她?”

“你就没想过万一这两个孩子在台上有个什么闪失,若是……在台上败了……甚至是都败了,你难道就好看吗?”白亘沉吟了一下说道。

“不可能!”那云鸾断然说道“别的不说,麟儿这一年多来可是我手把手调教的,再怎么样也比一个没有师承的九玄小弟子强吧?至于熙儿,她那剑修的事情我不太懂,不过那孩子刻苦认真尤在麟儿之上,我听麟儿说熙儿早于那个李小子入的木秀峰,就连进入炼气五层也是她早一些,如今又突破了炼气六层,修为自然在那李小子之上,你倒是给我说说,这两个孩子到了台上怎么会败?”

修行岂能全看刻苦认真呢,多出一分力就一定能有一分的收获吗?想到这里,白亘摇了摇头,就算自己的道侣一直苦心的培养麟儿,可钱潮在这一年里也不是一直睡大觉的,台上的比试那可不仅仅是看双方的修为,更重要的是看互相的手段与临机变通,而这些钱潮在经历中所得就稳压了白麟一头,生死之间所领悟来的东西比之长辈的指点更加难能可贵。不过白长老却没把这话说出来,自己儿子这一场比试肯定是会输的,昨日钱潮看在他眼中就不知道比白麟强了多少,由此推之,云熙那丫头与李简那一场也令人堪忧,说不定倒是也是败在台上的结果,到时候麟儿好说,自己可以亲自教导,不再让自己这位道侣乱插手,但是云熙真败了又该怎么办呢?白亘在木秀峰暗中打听过,就连吕溯阳那里他都悄悄去过,因此明白冷月仙子对云熙绝无收徒之意,看来还要为这个丫头再动一番脑筋才是。

……

白亘长老说的不错,在这澄观楼的三楼之内,冷月仙子与自己的弟子伶月也到了,这冷月仙子性好僻静,因此才寻了个无人的角落坐在下,伶月就侍立在一旁。

这冷月仙子人如其名,莫说五灵宗,在整个修行界都知道她不但有一身惊天骇地的修为,还是一个姿容婉约、丽质绝佳的女子,只不过无论对谁都是一副冷冰冰的面孔,时间久了也就熄了那些对她有些心思的同辈修士的心火。

实际说来,这冷月仙子大抵也有近六百岁的年纪,可论外表,顶多是个双十年华的绝色佳人,此时她凝神看着手中那本小册子,而伶月就在她的身旁。从伶月的角度看过去,自己的师父螓首蛾眉、粉颈乌发,看得伶月这丫头艳羡不已。冷月仙子看了一会儿忽然轻轻一笑,扭头看了看自己身边的伶月,又漫不经心的盯着窗外,不过显然是在思索什么,果然,伶月就见自己的师父少有的嘴角微翘着对自己说道:

“伶月啊,你也来看看这本名录。”

伶月纳闷,哦了一声,便接过来那本小册子,师父只让自己看,却没说看什么,那就一个一个的看吧。待伶月将那小册子上的名字一个个看过去终于看到“李简”“云熙”之时这才明白,不由得眉头一紧,暗自埋怨云熙要挑战李简的事为何不提前与自己说一声,自己与云熙交好的事情师父是知道的,想来肯定是误会自己了,觉得自己与那云熙定然是一伙儿的只瞒着她一人,说不得师父还会认为是自己给云熙出得这个馊主意,那可不得了。想到这里伶月急切的扭头想给师父解释一下,哪知扭过脸来却发现冷月仙子正目光闪闪得看着她,赶忙开口道:

“师父啊,徒儿最近一直都在洞府里用功,可从来没跟外人接触过。”

冷月仙子轻轻一笑,她自然知道这个弟子没有撒谎,不过她还知道自己这个弟子与那个云熙走得很近,唉,这个伶月哪里有云熙那样的心思活络呢,被云熙变着花样的套了不少的话去,对此冷月仙子只是未说破而已。这伶月并非甲选而来,也非出身什么世家,伶月的出身与冷月仙子本人有些渊源,乃是冷月仙子外出归来时亲自带回来的,而且对伶月一向非常看重。

“伶月,你觉得这一次参加这次澄观恩试的弟子有多少人?”冷月仙子问道。

“这……”伶月瞅了一眼窗外下面那黑压压一片的人群,“登台比试的总要有三千多人吧。”

冷月仙子点了点头,说道:

“差不多吧,按照以往恩试来看,这些弟子中至少有五成来自九玄,水云谷与栖霞山又大概共占三成多一点,我们木秀峰和厚土祠的弟子其实各自连一成都不到,你说,我们那么少的弟子在这么多的人中竟然还能两两互相遇到,奇不奇怪?嗯,他们两个究竟是碰巧就遇到了还是有人对另一人发起了挑战呢?”

伶月现在是真的觉得云熙走了一步错棋,如果她提前和自己说一声的话,自己肯定拦着她,云熙这样就有些要把事情做绝的意思了,师父没相中她却看中了李简,其实不是没有希望了,可她却偏偏要在这里挑战李简,在台上她击败了李简的话,这不就是逼着师父一定要收她为徒吗?自己都与她说过多次了,冷月前辈那是真正软硬不吃的,怎么还当着她的面玩这一套把戏,这不是当众逼迫她吗?

“也许……就是那么巧呢?”伶月涩声答道,暗道看来云熙这拜师一事更加难上几分了。

冷月仙子被自己的徒弟逗得轻笑起来,伶月也是大奇,没想到自己的师父一笑起来更是好看。

“好吧,就算它是巧合,那么……伶月,若依你看李简与云熙二人今日这一比,谁胜谁负呀?”止住笑后,冷月仙子问道。

“这……那我可就说了啊,师父,我觉得云姐会赢。”

“哦?说说看。”

“嗯,这第一呢,云姐是出身于世家之中的,是自幼修行,比那李简早,修为自然也更高深一些;第二呢,云姐修行起来那是很用心刻苦的;第三呢,云姐的家族对她也很花心思,你看,普通弟子每个月只有宗门的供奉,可是云姐却从来不缺灵石和丹药,这些都不缺那修行起来就更快了,所以我觉得云姐的修为一定比那个李简要深厚,在台上肯定会赢那李简的。”

伶月说完便看着自己的师父。

“嗯,你说得确实有几分道理。”冷月仙子点点头“这样吧,伶月,今日除了观看比试之外我们也没有别的事,你看下面,那些家伙又在坐庄准备骗灵石了,不如咱们师徒今天也破个例,凑个趣,咱们两个也打个赌如何?”

“啊!?”伶月惊呆了,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师父,跟着冷月仙子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师父要跟自己打赌,感觉自己好像听错了一般。

“赌……赌什么?我可没有什么好东西跟师父赌!”这话说得倒一点都不假,再怎么说伶月也只是个炼气弟子,能有多少家底呢。

“你既然看好那云熙,那我只能把注押在李简身上,这样,也别说我这个作师父的欺负你,呶……”

说着冷月仙子取出一个黑木小盒子放在桌子上,微微开启,金黄色的流光便溢了出来,惊得伶月瞪大了眼睛还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好像害怕自己会叫出声来。

冷月仙子满意得看着徒弟的表现,继续说道:

“只要你跟为师打这一赌,无论输赢,这都是你的。如何?我还答应你,只要你赢了,我就在这澄观楼上当着众多的同道让那云熙磕头拜师如何?”

“此话当真?”伶月惊喜的看着冷月仙子。

“自然当真。”冷月仙子说道。

“那……”伶月又犯难了,“我是真没什么好东西跟师父打赌啊?”

“呵呵,不用你输东西的,这样吧,你若输了,来日我收那李简为徒,你则要称他为师兄,如何呀?”冷月仙子笑吟吟的看着伶月说道。

“啊!”伶月这一次算是真的杏眼圆睁了,发了一下怔才开口反对道“师父啊!哪有这样的道理!先入山门为大,再怎么说也是我先拜的师,就算我输了,李简那小……师弟拜您为师,那我也是师姐啊,不行不行,这可不行!”

冷月仙子却不理她,两根白皙的手指扣住那黑木小盒的盖子,轻轻的将那盖子一开一阖,里面金黄的流光便不停的在伶月眼仁深处跳来跳去,看样子是决计不会改变心意。

这还真是让伶月犯难,一方面她很不甘心,万一真的要叫李简那小子一声师兄,那不是丢脸死了,另一方面她又爱极了盒子里的物件。在矛盾煎熬中伶月迅速的将云熙与李简二人又比了一次,可是无论怎么比她都发现李简根本没有任何赢云熙的地方。

赌了!

伶月打定主意。

“到底赌不赌啊?”冷月仙子催促道。

“赌!”

“那好!”冷月仙子却把手伸了过来。

“这是?”伶月不解的问道。

“击掌!”

“啪”的一声,冷月仙子满意得点了点头,“赌约成立”说着又抓过伶月的手,将那黑木小盒放入她的手中,“你的了。”

伶月喜滋滋的紧紧的将那木盒握在两只手中贴在胸口,不放心的又打开来看,待看到里面那金光灿灿的物件时更是喜得心花怒放,想将它收起来却又万分不舍,忍不住又打开来看一看,如此反复多次却发现师父仍转头看着楼下,不过她的嘴角却在微微的翘起,这让伶月心里直犯嘀咕:是不是这件宝贝本来就是师父要赐给自己的,今天借着它骗自己跟她打赌,可是不对呀,她也答应了,只要云姐赢了就收她为徒啊,不管了,反正云姐不会输就是了。

……

擂台上的比试已经开始了,一场接着一场,台下也是欢呼声阵阵。

快临近钱潮登台的时候,汤萍忽然说道:

“知道吗,不知道是谁在散布谣言,说是白长老曾经私下里找过钱潮,逼迫钱潮在台上输给白麟,说得还有鼻子有眼的,呵呵,弄得许多人要买钱潮赢的时候都犹豫不已,不敢下注,而且那些人还顺带着将白麟的赔率也压低了,真是好买卖。”

“那你呢?”钱潮笑着问道。

“当然是把灵石都押在你身上了,不过嘛,你的赔率是真低,赢不了多少灵石的。除非你故意输给白麟,我呢把灵石都押在白麟的身上,这样才能赚一笔。”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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