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沉声问道:“罗表兄,我自问待你不薄,酒楼全权让你表兄打理。为何现在亏损得如此严重,竟然把整个酒楼亏空进去了?”
罗安依旧笑容满面说道:“表妹夫呀,表兄内心惭愧,实在无能,面对玉春酒楼的如神仙一般的菜品,表兄节节败退,请表妹夫处置。”
赵平见他避重就轻,扫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那你解释一下,那账面上亏空一千五百多贯是怎么回事?”
罗安神色略略一变,但是很快又恢复正常。
他打量赵平一眼,不解地问道:“这位小郎君是谁?我好像没有看见过你。”
舅舅恨恨看了他一眼,指着赵平说道:“这位小郎君乃是赵家庄的未来庄主,赵家庄的小郎君赵平。”
罗安神色大变,上前深深一礼,说道:“见过小郎君。”
赵平避开,立即深深一礼:“岂能如此,小子见过表舅。”
不论如何不愿意,罗安也是自己亲友之一,礼数不能少。
罗安脸色一松,只要赵家庄未来庄主认自己这个表舅,就是天大的罪过也好办。
赵平看见他神情从紧绷变得平静下来,说道:“亲戚归亲戚,但是酒楼归酒楼,两个是两个事情。表舅,酒楼的事情表舅应该给舅舅交待清楚。”
罗安看了赵平一眼,叹息说道:“账簿的事情是账房在管理,这个我不太熟悉。”
原来还有专门的账房在做账。
带上来之后 ,赵平只见此人长衣广袖,年纪大约五十左右,人很清瘦,浓眉如刀,眼神犀利,嘴唇很薄,看来这是一个意志很坚强的人。
他上来对着舅舅及赵平一礼,然后说道:“管理见过东家,见过小郎君。”
赵平还礼之后淡淡问道:“敢问舅舅的静远酒楼可是管账房在做账?”
管理看了赵平、舅舅与罗安一眼之后傲然回答:“正是在下所做,有何指教?”
赵平指着账簿,然后翻阅几页之后说道:“经过自家们查账,发现有一千五百贯假账。这里怎么回事?”
管理脸色平静如初,摇摇头说道:“在下从来没有做过假账,不知一千五百贯从何谈起。”
赵平深深看了他一眼,冷冷而道:“看来你不到黄河不死心。翠竹,你上前与他对账。”
翠竹答应之后拿着账簿出来,万福行礼脆声说道:“小女子翠竹,见过管账房。”
管理一见是一个年纪仅仅十二岁的小娘子,全身顿时轻松下来,仿佛毛孔春风拂过.
他微微一笑说道:“好说,好说,小娘子请指教。”
翠竹打开账簿,就当年几个主要假账指出了金额及时间。
管理脸上神情一动,严肃问道:“小娘子说我的账簿有问题,如何能够证明。”
摆明不相信翠竹所言。
翠竹淡淡回答:“这个好办。请管账房出题,小女子答题。”
管理神情顿时轻松越来,他略一沉思,然后看了翠竹一眼之后问道:“今有鸡翁一,值钱伍;鸡母一,值钱三;鸡雏三,值钱一。凡百钱买鸡百只,问鸡翁、母、雏各几何?”
管理只见掏出一支用纸包裹好的细长木炭。
在纸上“刷刷”地写了上去。
写出他认不出来的天方数字。
不到半柱香,翠竹计算完毕。
她向管理轻轻一礼,脆声回答:“禀报管账房,答案是鸡公四只,鸡母十八只,鸡雏七十八只。”
赵平看见管理再也失去原来的淡定,脸上汗水突然冒出!
赵平知道这个算术题是中国历史上最难之一。
即便管理来解题,也要一个时辰以上。
没有料到翠竹仅仅不到一柱香时间就解答出来。
他心里怎么也想不通,这个翠竹是如何解答出来的。
难道她从娘胎里面就开始学习算术吗?
不过,即便娘胎时就开始学习算术,也未必能够解答出来。
此时,翠竹那清脆声音突然从管理耳边传来:“管账房,小女子这里也有一道小题,想向管账房请教。有一个老翁有十七头毛驴,在临终之前作为遗产给三个儿子分。老翁的要求,大儿子由于出力最多,得总数的二分之一;二儿子出力一般,得总数的三分之一;老三最小,出力也最少就拿总数的九分之一。”
翠竹最后说出她的杀着。
“老翁要求不许把毛驴杀死或者卖掉。管账房,请问如何分家产?”
管理开始还无所谓,轻松地思索起来。
可是他到后来,脸上冷汗淋淋。
这个算术题表面比他那首题浅,可是驴不能杀死放去分配。
那就是比他那题更深。
赵平只见他一边擦汗,一边不停用笔计算,眉头紧锁,眼睛全神贯注地打量题目。
过了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
他看了又看题目,浑身汗如雨下,眉头完全锁成了一个川字。
最后他叹气不得不把手中笔放下之后说道:“小娘子,此题我解答不了。”
说完之后他施礼,真诚的语气说道:“还希望小娘子解答。”
翠竹微微一笑脆声音问道:“管帐房再仔细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