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县城,舅舅接到接过管家赵杰的《长短句三百首》,立即丢下手中的书卷,被书中自前朝李白之后所出现的词吸引进去了,一会儿高兴,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拍手,一会儿击案,一会儿点点头,一会儿摇摇头,脸上表情变换不停。
赵杰告辞之后,舅舅依然沉浸在书中,只是挥挥手。
倒是手里一直小心翼翼捧着花仙子及花仙子皂的舅母,在丫环的陪同之下,不好意思代替舅舅把赵杰送到大门口。
当舅母小心翼翼打开木塞,瓷瓶里面的浓烈桅子花顿时汹涌喷出,半间屋子弥漫着它的香味。在丫环的羡慕之中,舅母按照说明书给自己的腋窝涂抹花仙子,顿时舅母仿佛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花仙子,不停向世间挥洒桅子花香气。
看到丫环的眼里那种既沉醉又羡慕的神色,得意洋洋的舅母给花仙子瓷瓶给了丫环,心痛说道:“小蹄子,少用点,这可是一两银子呀。”
丫环千恩万谢双手小心翼翼接过,按照舅母用量一半涂抹在自己的腋窝下面,舅母满意点点头。
舅母来到书房,也不管正在沉醉《长短句三百首》世界的舅舅,直接把书从舅舅手里拿开,把自己身子俏生生站在舅舅旁边,目不转睛盯着舅舅问道:“官人,有什么好事发现没有?”
舅舅见到自己的原来所沉醉柳永、欧阳修等的《长短句三百首》不见了,不禁大怒,立即挥手来来人击去。
“你要干什么?”舅母柳眉倒竖,大声斥责,同时身子一闪,终于躲过这次袭击。
舅舅看见是舅母,顿时脸上变成笑脸,说道:“平儿不错。”
“确实,平儿不错。”
夫妻俩竟然异口同声说道。
舅舅难得舅母赞同他的话,看了舅母手中的书本,手一伸,说道:“给我。”
舅母并没有把书本给他,而是把自己送到他的面前,竟然温柔问题:“官人,发现没有?”
舅舅不禁一拍案桌,看着舅母说道:“当然有发现。”
舅母顿时喜上眉梢,身子更加靠拢舅舅更加温柔问题:“发现什么?给为妻说说。”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难得东坡如此深情,虽然已经离世十年,依然梦中难忘,最后几句,确实真的好凄凉。”
舅舅摇头晃脑一会儿,把自己带入词中,揉了揉已经发红的眼睛,眼泪竟然在眼眶包含着。
此时他好像发现舅母站在自己面前,恍然大悟用手指着舅母手中的《长短句三百首》。
又不禁自言自语叹息说道:“可惜竟然没有东坡居士简介,也没有标注东坡居士所在环境。如果标注东坡居士所在环境,又怎能体会东坡居士那种哀悼亡妻那种悲惨至极的心情,此书甚憾,甚憾!”
舅母不禁大怒,差点想把书撕扯碎片,最后深深吸气,把书卷甩给丫环。
她俏生生站在舅舅面前,上前一把扯住舅舅的耳朵,重重问道:“书重要还是为妻重要?”
丫环看到这个情节,只好把眼睛蒙住,把头部转向大门外面的院子,但是嘴角出现一丝笑容还是出卖了她。
舅舅只好从椅子上面站了,仿佛现在才发现舅母似的,眼睛从书卷移到舅母面前,上上下下认真打量舅母,说道:“当然是娘子重要。”
舅母松开了舅舅耳朵,但是手却移到了舅舅的腰间,瞪大双眼,问道:“那你发现没有?”
舅舅此时鼻子传来浓烈的花香,不禁用力嗅道:“娘子,请问哪里来的桅子花?”
舅母围着舅舅转了一圈,白了他一眼,然后说道:“好好找找。”
<b/> 舅舅也围绕舅母嗅了一圈,皱眉问道:“奇怪,你手中没有桅子花,脂粉也不是这个味道。”
舅母得意洋洋抚了并不杂乱的头发,脸上洋溢春风说道:“那你猜猜。”
舅舅思考一会儿,支撑着下巴眼睛转了几转坐下说道:“既然不是脂粉,好像又是从你的腋下散发出来,那个地方是脂粉容易掉落,那让我猜猜,应该是水粉之类。难道,是平儿给你的。”
舅母此时更加高兴说道:“当然是平儿送的新的香物,它还有一个很好听的称谓,叫做花仙子。效果可以说远远走过以前的香粉。对了,平儿还送来另外一种仙皂,称谓也与花仙子相关,叫做花仙子皂。这个倒适合你们这些臭男子使用。”
说完,递给舅舅一个带着香味花仙子仙皂。
之后舅母神情突然激动起来,大声说道:
“不过听说这些花仙子水粉及花仙子皂都非常昂贵,分别是一两银子及五百铜钱,天哪,这与抢钱有什么区别呀。不过,城里那些贵夫人们,只得掏出真金白银来购买了。天呀,不知姐姐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竟然生出一个如此妖孽的儿子出来。”
说到这里,她双手摇着舅舅的手臂说道:“官人,你可得让梅儿抓紧了,可别被别的的妖精把魂魄勾引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