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毛宝、樊峻带着残兵败将准备渡江的时候,从不远处的芦苇荡里面,顿时竖起了赵军的旌旗,一面又一面头狼的青色旌旗!
“完了!”
毛宝顿时面如土色,心里头只有这么一个念头!
赵军从来都不说什么“投降不杀”的话,反正在交战之后,他们对于自己的敌人都是赶尽杀绝的,就算你投降了,做多就是挖个坑洞掩埋你的尸首,仅此而已!
“跑啊!”
见到从芦苇荡里钻出了这么多的敌军,晋军士卒吓得鸡飞狗跳起来,都崩溃地跑到了早就隐藏在这里的竹筏、木筏和一些小船。
而那些船只早就被动了手脚,当他们上去的时候筏子便散架了,“轰隆”的一声,许许多多的晋卒都摔在了水里。
烟波浩渺的汉水河上,无数的晋卒都在惊慌失措地张着双手双脚,拼命地游泳。但是这根本无济于事!
只见赵军那边的弓箭手,纷纷张弓搭箭,而后向河岸河中抛射箭矢。箭矢如蝗虫一般,形成了一股密集的箭雨,然后从天而降,射杀了一个又一个抱头鼠窜,哭爹喊娘的晋卒!
这是一场惨无人道的屠杀!
毛宝倒是还有一些血性,见到己方的将士被射杀,溺毙者不计其数,一副凄惨的景象。
毛宝不由得满目悲伤,然后拔出了手中的长剑,遥指对面的赵军阵地,如疯狗一般嚎叫了一声,高声道:“将士们!大丈夫生于世!有所为,有所不为!今日必死无疑!然大丈夫何惧一死?!死,我们也要死得重于泰山!”
“跟我杀啊!”
“杀啊!”
作为主将的毛宝都这般悍不畏死,更何况是其麾下的将士?
明知必死,但是就这样被赵军赶到河里溺毙,那是屈辱的,死得一点价值都没有!
晋卒们在一时之间都如恶犬一般,发疯了似的扑向了赵军的阵地那边。
“垂死挣扎……”
对此,石闵倒是没有害怕,而是不疾不徐地下令弓箭手继续放箭,而后又是令旗一挥,盾牌手顿时在阵地的前沿架起了一堵“堡垒”一般的盾牌阵,生生的挡住了晋卒冲击的势头!
然后,作为此战的赵军主将,见到晋卒的士气为之一泄的那一刻,他抓住了战机,便举起了手中的环首刀,而后嚎叫了一声道:“儿郎们!随我冲锋!”
“冲啊!杀!”
在无数勇武过人的赵军将士的冲击之下,以丧失了斗志的晋卒根本阻挡不了,都一个劲儿地被赶着,往汉水河中逃窜!
晋人大多是南方人,他们是习水性没错,但是汉水何其之宽广?他们又如何能凭借自己的体力游过去?!
所以,等待他们的,就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葬身鱼腹!
战后,石闵乘着自己的坐骑赤马朱龙,勒住了缰绳,抬头遥望着远方的汉水北岸,怔怔的,一言不发。
此时,已经是傍晚,但是从天上投射下来的橘黄色的霞光,却映照着河水的颜色,带着斑驳的殷红的痕迹,是为血色!
在河中,还依稀漂浮了一些尸体。
跟在石闵身边的王平,有些沉默,最终还是决定上前叉手道:“将军,战后的统计情况已经出来了。此战,我赵军阵亡将士有5210人,重伤者不下两百,轻伤者不计。而晋军……全军覆没!连同晋国的豫州刺史毛宝,还有西阳太守樊峻在内,晋军战死者六千余人,溺毙者不可计数!无一生还!”
“我知道了。”
就在这时,邾城的方向忽而响起一阵哀嚎之声。
石闵转过头,往向了邾城,那里火光冲天,阵阵的硝烟弥漫,最终汇聚成了一道滚滚的浓烟。
是赵军开始屠城了!
石闵没有说什么,而是又转过身,挥了挥手道:“约束好我们自己的部众。有滥杀无辜者,杀无赦!”
“诺!”王平随之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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