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月萦不悦地瞪了他一眼,忿忿道:“哼,这苏焕平日嚣张狂妄,江湖早有所闻。上个月我大师兄与他起争执,反被他当场打成重伤,所幸宋师叔及时赶到才保住一命。论武功我远不及大师兄,跟他硬拚肯定毫无胜算,我又能拿他怎么办?”
凌天霄问道:“就算你明知他可能会被杀,你也打算视而不见吗?”
邢月萦低垂俏脸,幽幽一叹道:“我的确很同情他的遭遇,也很恨苏焕的嚣张,但我真的无能为力。我奉劝你一句,你千万别想强出头,否则你自身难保。”
相较之下,一旁的严穆持反面态度,他忍不住低叱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人,你怎么会变得这么窝囊了?师父告诉我们要锄强扶弱,你都忘了吗?”
邢月萦双手环臂,似是赌气道:“你还真敢说,上次要不是你去招惹他,大师兄又怎会替你挨了那几刀。要不是大师兄运气好,没受到什么致命伤,现在早不在人世了。”
严穆被她这样一说登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应才好。与此同时,前方那边也有动静了。凌天霄往前一瞧,李展明知没有胜算,仍提起了刀子。
苏焕露出得意的表情,贼笑道:“你放心好了,我若真杀了你只会让江湖人耻笑,不过让你吃点苦头倒也不错。让我想想,你没了一只手,以后可能会更听话吧?”苏焕手握金刀,身上散发杀意,就算李展闭上双眼,也能清楚感受这份强大的压迫感。
就在两人对视,气氛逐渐凝重之际,凌天霄兀自走上前去。张保大声遏止道:“等等,你是什么人,你想搅局吗?”
凌天霄挠了挠鼻子,若无其事道:“在下姓凌。”
苏焕撇过头来,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道:“哼,你打算替他出头吗?”
凌天霄夷然无惧,微笑道:“若是如此,又该如何?”他耸了耸肩,语透鄙视道:“光天化日之下你强抢他人之妻,嚣张狂妄,难道不该有人站出来吗?”
苏焕讪笑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凌天霄瞇起双眼,不以为然道:“当然知道,你是个无耻之徒。”
苏焕面色一沉,那双凶猛的目光,朝凌天霄打量了一遍,咋舌道:“好一个管闲事的家伙,今日我便让你知道替人强出头会有什么下场。”
凌天霄嘴皮动了两动,象是暗中嘲笑他一般,旋即他淡然道:“荣幸至极。”
苏焕瞟了他一眼,怒眉再轩,大叱道:“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语毕,他抽出金亮的大刀,手腕一翻,剎那之间,刀光已至,对准凌天霄的脑袋狠狠劈下。
凌天霄没有畏缩,反而挺起胸膛,缓缓抽出长剑。旁人眼中看来,一动一静,苏焕快得如脱兔一般,凌天霄却缓如老龟,但不知为何,凌天霄举手投足之间,给人一股难以形容的威摄感,教人无法小觑他的实力。
锵地一声,凌天霄执剑高举,看似漫不经心,竟轻易挡下了这记攻击。
苏焕怒火腾升,再次出招,招招往死里打,毫不留情面。但见刀势凌厉,招式狠辣,所砍之处刀风啸啸,十分骇人。可是不知为何,凌天霄单是平砍和直劈,来回重复这些动作,居然将苏焕的一招一式均格档下来。
苏焕大吃一惊,刀光再闪,伴随一声大喝,他整个人跃起来。他的招式看似鲁莽,但其劲凶猛如虎,体力宛若黄河般源源不绝,凌天霄心想,难怪邢月萦不敢与之为敌。
苏焕内力浑厚,一招招接踵而来,丝毫没露出疲惫。他双目透出傲然之色,每一刀都打在凌天霄正上方,彷彿向世人展现他引以为傲的怪力。
凌天霄主攻上三路,虽然剑势看似威猛,但招式并不独特,甚至可说是毫无变化。苏焕见猎心喜,以为对方剑法造诣粗浅,顿时信心大增,提起金刀猛地往他肩头砍去。
倏忽间,沉重的金属声传来,苏焕明明对准了凌天霄的肩膀,但不知为何打在剑上。苏焕以为只是侥幸,再劈一刀,锵地一声,同样的情况再度浮现。
苏焕退后数步,双目一闪,这次连劈数十刀。但见凌天霄不疾不徐,每剑均巧妙格档住他的金刀之上。
在旁人看来苏焕凶猛如虎,招式刚强有力,却没发觉他刀声震耳欲聋,但金刀从未碰触到凌天霄衣襟半寸。邢月萦也看得焦急,冷汗直流,每当凌天霄成功挡下一刀,她的眉头就会稍微展开,宛若松下一口气。段玉瑾瞧邢月萦模样逗趣,不禁会心一笑。邢月萦皱眉道:“他不是你朋友吗?你好像完全不担心他。”
段玉瑾轻啜一口酒,不以为然道:“正因为他是我朋友,所以我很了解他。普天之下能伤他的人不少,但苏焕绝不是其中一人,我又何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