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太君瞪了他一眼,正色道:“哼,翎儿死前你未给她答覆,翎儿死后你依然不肯,你究竟是否为薄情郎?还是你看不上翎儿?”
玉面佛出面缓颊道:“金老太君,在下知道你很疼爱金大小姐,只是现在人事已非,你此刻逼迫段兄,未免有些残忍了。”
金老太君笑道:“好,那我问你,如果她没死你会娶她吗?”
段少胤惊道:“这、这我心已有所属。”
金老太君哈哈大笑道:“男人三妻四妾又有何妨,只要你真心对她好,我不在乎你现在有多少妻室。”金老太君猛地回头,狠狠瞪了金元宗一眼道:“你可别像我这傻儿子,只不过是讨个妾就委屈到躲起来,连岛上出了命案都不敢管。”
金元宗闻言大懔,羞窘地垂首。段少胤抬起头来,眼神射出复杂之色,叹道:“金大小姐确实是美人胚子,也很善解人意,温柔可爱,只怪我无福认识她更深。”
金老太君扯起嗓子,仰天长笑道:“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她撇过头来,朝着屋里大声地喊了一声道:“还不出来见客,难道不懂礼数吗?”
正当众人困惑之际,门扉缓缓打开来,金翎儿竟走了出来。她一身盛装,衣香鬓影,举手投止带了些稚气,却又惹人怜爱。段少胤哑然失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金老太君微笑道:“翎儿根本没死,也没被人玷污,这不过是我安排的一场戏。”
众人惊讶之余,仍将目光移至金翎儿身上。金翎儿虽经常出席盛宴,但这样被人直勾勾地盯着看,也感到有些不安,羞涩地玩弄起衣角。
金元宗惊诧道:“娘亲,这事你为何未与我提起过?”
金老太君露出不悦之色,不屑道:“跟你讲有何用?你就算关心翎儿,在你那妻子面前你胆敢说一句话吗?我让她假死,不单是想测出段少胤真心,还要保护好她,顺带将在金蟾岛肆虐的凶手揪出来。”
提起凶手二字,金元宗回过神来,问道:“若娘亲也在这,难道段少胤真不是凶手?”
金老太君大叱道:“你这不孝子,难道连我的话都不信了?”她指着金广目,冷然道:“你教出来的这个孽畜,方才还想诬陷我,真是金家之耻。”
金广目见大势已去,身子一颤,颓然地垂下肩膀。金元宗握紧双拳,既惊又怒道:“你这愚蠢之徒,为何要做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你年轻气盛,犯点小错也就罢了,但你接连杀害多位武林中人,我也保不了你了。”
金老太君双目灼灼,瞪了金增长一眼,不屑道:“不要以为我忘了你,你方才跟金广目一同联合起来对付我,你好大的胆子!”
金元宗回过头来,讶然道:“什么,你也有份吗?”他沉思半晌,叹道:“难怪方才你与我们途中会合,又催促我们快来这里。可恶,我怎会教出你们这两个蠢儿子!”
金老太君冷笑一声道:“宗儿,你倒不必这么自责。金广目一事,你委实责无旁贷,但眼前这人却不是金增长,你没必要替他难过。”
接连而来的消息,已令金元宗有些迷惘,此时又听闻金老太君这么一说,他不禁皱眉,对眼前的金增长起了疑心。金元宗问道:“娘,那他究竟是谁?”
金老太君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确定他绝不是金增长。我与他交手过,金增长绝没有他那般好身手。”
与此同时,沉默已久的段少胤,此时走上前道:“我或许知道他是谁。”
金元宗困惑道:“他是什么人?”
段少胤凝视半晌,轻轻道:“鬼面书生。”
众人顿时一片哗然,金元宗问道:“鬼先生不是死了吗?难道他也是装死?”
段少胤点头道:“不错,他正是装死。”他看向玉面佛,徐徐道:“你还记得那日我们与鬼面书生喝酒一事吗?”
玉面佛颔首道:“我记得一清二楚,怎么了吗?”
段少胤解释道:“当时有个黑衣人出现将郝老九杀了,金广目佯装与他对打,那黑衣人正是鬼面书生。”